碧云天,青草地,偶尔传来几声绵绵羊叫,杨景云舒服地躺在草地上慢慢享受这个难得的下午时光。入春时节,细雨过后的风中有种泥土的味道,杨景云随手拿起身旁的一根小牧笛,细细擦拭着上面的泥土。
“日子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这根牧笛都已经跟了我五年,过了年我也已要十五岁了。不知爹娘在天之灵是否安好,孩儿好想你们。”杨景云心道。
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出来牧羊,明天杨景云将离开村子,前往城里找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运气好的话,攒点钱就能回来娶媳妇了,他一直觉得村长家的孙女小燕子不错,可惜村长一直想让小燕子嫁给王员外的小儿子,据说已经让媒婆去提过几次亲,杨景云这种穷光蛋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
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杨景云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该死,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太阳都快下山了。得快点回去,不然又要被孙老头骂了。”杨景云现在心里有点紧张,孙老头作为王员外家的管家是出了名的苛刻,心情不好就找理由扣他工钱,一些替王员外家打零工的人心里天天咒骂孙老头。
杨景云不干走人主要一方面就是不想看孙老头那副嘴脸。“莫欺少年穷,有朝一日,我杨景云必将衣锦还乡!”杨景云对着夕阳大声喊道。
胡乱发泄了一通后,杨景云手脚利索地驱赶着羊群朝王员外家方向去。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一个少年的身影被慢慢拉长,慢慢消失。晚风中回荡着悠远的笛声。
大半个时辰后,杨景云终于回到家中,这是父母留给他的唯一财产,可能是太久没有修缮的缘故,墙壁已经有些破损。看着这个为他遮风挡雨的家,杨景云一阵感慨。
杨父杨母在五年前因病去世,从此杨景云便为王员外家放羊为生,勉强维持生计。
上个月初,从城里来了一位客人,村长亲自带领所有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去迎接。
那天的热闹场面,杨景云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每当想起那威风八面的情景,心里都会一阵羡慕。据说那位客人的父辈也是小池村出去的,此次回村就是为了祭祖。
后来村长又召集大伙宣布了另外一件事,这位客人回去时将会带上十位青壮村民,并在城里为他们安排一份工作。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村民们都非常高兴,要知道城里的工作是出了名的难找,不过一旦找到,那收入一般不会低。
于是乎,各个小伙子都跃跃欲试,期待能够争取到这个机会。不过那位客人提出要通过比武来决出这十个名额,便隐隐透露这份工作不是那么简单。
村民们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不过也不傻,比武这种戏码在村里还是头一朝,什么工作要比武才能决出来。反正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了,于是那些只求安稳生活的人退出了。
但这对杨景云来说,怎么看也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他果断报了名。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不过杨景云也争取到了一个名额。从此他的人生开始改变。
第二天一大早,杨景云就收拾好行李来到村口等候。与他同行的九个村民也都早早等在这边,一些人还在和家里人道别。看到此景,杨景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过了不久,远处村长一行人也都赶到村口,那位城里来的客人也在人群中。
只见他和村长正在说些什么,应该是些客套的道别。不比前几次,杨景云这一次暗暗地打量着他,此人中等身材,衣着讲究,微微有些发福,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都说明他年纪已经不小了,脸上永远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和王员外有点像。
“又是一只笑面虎。”杨景云心中暗道。那人也许是看到杨景云等人都在打量他,于是他便来到杨景云等人面前,说道:“诸位小友,老夫姓池,字仲之,以后你们称呼老夫一声池老便是。你们到了城里都要听从老夫的安排,诸位可有意见?”
池老见众人没有出言反对,便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向村长及周围村民道:“诸位乡亲,这段时间承蒙招待,老夫感激不尽。时候不早了,就此别过吧。”
池老言罢,村长及一众乡亲也纷纷出言道别。“启程!”池老坐上马车后对车夫道。杨景云等一行人纷纷动身跟上池老的马车,缓缓离开。
阳安古城已经历时千年,以前还曾是一个古代小国的都城,虽然已经修缮过数次,不过岁月留下的痕迹还是比比皆是,城东的古城墙,城南的宫殿遗址等前朝古物引来了大量的文人墨客。
春季里的阳安古城,一株株杨柳在信阳古河旁摆弄着枝条,偶尔还有几只燕子蜻蜓点水般飞过河面,路过的才子佳人无不停留在河畔慢慢观赏这人间美景。
不过这一切与杨景云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正在码头监督工人卸货,指挥着他们将一个个货物搬到货仓。不知不觉中,他来到这座小城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
他已经明白池老其实是阳安城里青帮的一个小管事,那时青帮与海盐帮发生冲突,双方都死伤了不少人。
为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