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夜月色很好,不过心里有事的人总是睡得很不舒服,徐增寿一早就顶了一对熊猫眼,再看徐膺绪,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不过两人心知肚明,谁也没有笑话谁。
蓝玉憋了一肚子气,早上就去宫里告状了,朱元璋听了把巡检司的人召来骂了一顿,让他们马上去查,蒋瓛也进宫想朱元璋报告,说是有北元的奸细混进了城,正准备大肆搜捕,朱元璋暂时不想让他们重新起来,便把事情交给了五军都督府,让他们继续反省去。
蒋瓛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他心知这事跟北元没什么关系,不过为了撇清,也只能出面表示一下,见朱元璋没让他们插手,倒没什么奇怪的。
蓝玉其实也怀疑昨夜的事情有些诡异,按理说北元正要求自己办事,断然不能对自己下手,即使为了要挟自己,也不该带着自己的东西就那么闯进来,完事竟然还放了把火,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不过这些都不能跟朱元璋说,而且昨天动静那么大,也瞒不住朱元璋,所以一早只能过来装作委屈,要皇上给自己做主。
底下两人各怀鬼胎,朱元璋却不管那么多,事情交代下去就撵他们走,笑话,自己的事情还一大堆呢!哪有闲心安慰你们。
蒋瓛出来见蓝玉一副淡定的样子,便笑道,
“看来将军真是让元人恨之入骨啊,竟然跟到京城来行刺,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将军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蓝玉也知道他对当初的事必然怀恨在心,闻言微微笑道,
“蒋大人还是照顾好自己,你们的功夫真是让人担心,若是到了战场上,恐怕连敌人都没见到,就被人取了性命,有时间还是多练练吧。”
蒋瓛心里早把他骂个透,不过脸上还是笑眯眯道,
“多谢将军提醒,这事既然不用我们插手,那就先回去了。”
蓝玉见他走了,便回到自己马车,属下过来低声报道,
“他们来人说不是他们做的,肯定是有人假借他们名义,想破坏这次的事,已经派人回去查了。”
蓝玉点点头,上车前道,
“派些人给我盯住那个蒋瓛,我看他有些可疑,竟然这么快就蹦出来,事情暂时先不要动,等等再说。”
蓝玉的注意成功被柳吟风吸引到了锦衣卫身上,不过自己付出的代价有些大了,去了那么多人,偏偏自己挨了一刀,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幸,最近只能回北平躲一阵了,不然要是被蓝玉发现他受伤了,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陈文静自己要担心的事也不少,暂时虽然拖住了朱元璋,不过徐增寿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陈文静刚刚起来吃了饭,还没练多大功夫,就有人来叫她去前面,说有人找。
徐增寿本来打算吃了早饭就过去,可徐膺绪觉得这样有些冒失,便拉着徐增寿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才偷偷乘了马车低调的跑过去,两人也没敢声张,只找了个当值的太监,说自己是来找纤依姑娘的,本来那太监也知道纤依在坊里很得赵大人青睐,可当听到这两位是国公府的少爷,又有徐膺绪赏了他银子,叫他不要声张,悄悄叫来就行,反正他料定若是这个女子真是当初燕王府里的,肯定是不会拒绝见面的。
陈文静听说这么早就有人找她,肯定不是来玩的,朱元璋虽然不管他们私生活,可这个时候能有时间的,也就只有那些王公显贵了,本来徐子明也是没事的,不过没有朱允炆,想必他身边那个小丫头不会让他自己来这种地方,那剩下的就只有徐增寿他们了,柳吟风是不会挑这种敏感时间来的。
陈文静一见到两人,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徐增寿性子急,见她到了,开口就道,
“你是不是燕王府里的那个丫头,当初我们在我家还见过。”
徐膺绪见他如此性急,也不怕外面有人偷听,很是恼怒的冲他道,
“你找死啊,给我坐下!”
陈文静来之前已经把那太监打发走了,好在这个时候这里没什么人,所以并没有大惊小怪徐增寿有这种反应,只是很奇怪他为何如此愤怒,便坐下来道,
“不错,就是我。”
陈文静也不想骗他们了,反正他们跟朱棣是亲戚,起码比跟朱元璋亲近吧,再说要是想害我,昨天晚上就戳穿自己了,何必等到现在。
徐增寿听了便嚷嚷道,
“你看我没说错吧,还不是姐夫干的。”
徐膺绪十分无奈,连连道,
“好好好,我知道你厉害,能小点声不?”
陈文静以为他们知道了,便道,
“我倒没想过两位公子会来这种地方,不过现在也见过我了,既然知道是燕王的吩咐,不会为难我吧?”
徐膺绪忙道,
“姑娘可是有什么苦衷,这里实在不是久留之地,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兄弟二人愿意帮你。”
徐增寿见三哥说的模糊,也不提救她离开这里的事,便插嘴道,
“是不是朱棣欺负你被大姐发现了,才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