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妃没有随朱棣进宫,朱棣怕她想家,一回来就派人把她和陈文静送到徐府去了,此时徐达不在,母女两人相见,自有许多贴心话要说,徐妃便让陈文静自己去玩,自己则跟着母亲去别处叙话了。
陈文静在徐府无聊的走着,却听前面园子里有人道,
“大姐回来了,咱们快去看看,我都好久没有见过大姐了,姐夫也在么?”
另一人道,
“姐夫派人送姐姐回来就进宫去了,皇后殡天是大事,想必晚上会过来的。”
那说话之人正是徐膺绪和徐增寿,陈文静一听便要往后避去,却没想到徐增寿却突然跑了过来,措手不及之间两人撞了个满怀,徐膺绪跟在后面喊道,
“你慢些跑,想必母亲有话要跟姐姐说,咱们还是晚些过去吧。”
见到徐增寿跟人撞在一起,不由大怒,
“你怎么看路的,哪里的丫头,哎,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陈文静头也不敢抬,忙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跟王妃一起来的,迷路了,我马上就走。”
徐增寿虽然揉着胸脯,不过听三哥一说,忙去打量陈文静,由于两人都跌倒在地上,反而比徐膺绪看得清楚,不由惊道,
“是你,你怎么这幅打扮,三哥,是陈哥哥。”
徐膺绪一听也想了起来,心里暗道两人真像,不过还是摇头道,
“不是,她是女子,怎么会是陈公子,不过太像了,你叫什么?”
陈文静忙挣起身子,假装害怕道,
“我真错了,你们就放了我吧,我以后都不会来这里了,你们放我走吧。”
徐增寿却只当她是害怕,才不敢说名字,便道,
“没事,既然是大姐带回来的,想必也是王府中的丫鬟,我们不会告状的,你叫什么?”
陈文静见他又问起,只能低头道,
“我叫静儿,二位公子好。”
徐膺绪道,
“你不跟在王妃身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陈文静回道,
“王妃要与夫人说些知心话,所以让我自己走走,我也不熟悉路,就走到这里了。”
徐增寿却显然对她另一个身份更感兴趣,盯着她问道,
“你有没有亲人什么的,比如哥哥弟弟,叫陈弗,家里是开米粮铺子的,跟伯伯一起住在京城,你老家在哪啊?”
徐膺绪见陈文静不吱声,只当她是犹豫,便道,
“我们只是见你长得跟一个人像,所以问问,若是你不愿意回答,那就走吧。”
徐增寿却道,
“那可不行,一定要问清楚,我要知道后来他怎么样了,是故意把我扔在那里,还是引开人被抓去了。”
陈文静见徐增寿如此介意当时的事,心里纳闷,你不是安全回府了吗?应该是你把我扔下不管了吧,怎么听你这意思倒好像是我对不住你。
徐膺绪见陈文静露出狐疑神色,只当她真的不知道,便忙拉住徐增寿道,
“好了,你想弄得尽人皆知不成,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走吧。”
陈文静听了忙福了一礼,道,
“谢二位公子。”
扭头就跑了,徐增寿见她奔跑如此迅速,不禁疑惑道,
“我怎么感觉就是他呢,你看她跑得样子,真像当初的陈哥哥。”
徐膺绪却道,
“估计是被你吓的,不过她在王府里,怎么穿的那么随便?”
徐增寿道,
“一会儿去问问姐姐,不就知道了,也不知道姐夫给咱们带好东西没有。”
徐膺绪不悦道,
“就知道玩,此次回京想必匆忙,能赶回来已经不错了,哪有时间给你带东西,你就别想了。”
陈文静跑到无人处才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要先跟王妃说一声,免得王妃透露出来,若是让朱高炽知道自己假扮过男子,下场可就惨了。
朱棣到了教坊司,自有朱标身边的随从引他前去,云姑娘见朱棣到了,便道,
“既然公子有客人,那人家就先下去了。”
向朱棣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朱标正在喝酒,闻言抬头看了朱棣一眼,笑道,
“四弟来了,快来,陪我喝酒。”
朱棣拦住他倒酒,道,
“母后殡天,大哥你怎么这个样子,父皇已经有些不满了,你还不快回宫去。”
朱标打开朱棣手道,
“父皇不理解我为何如此,你也不知道吗?”
朱棣闻言无语,他现在只有一个儿子,若是也夭折,他想不下去,只能抢过酒壶道,
“我陪你喝。”
云姑娘出了房间,就见张玉正守在楼梯那里,她不动声色,路过时顶了张玉一下,张玉冲朱标的侍卫微笑道,
“有劳你们了,我有些内急,出去方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