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静躺在床上,感觉这一世实在太累,如果这一世的纤依还没有出现,自己宁愿不再见到她,也不想她受到跟自己一样的苦,想起云姑娘为了自己跟韶舞大人对着干的事,担心道,
“姐姐不会有事吧,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子,那赵公公在教坊司是正儿八经的官,太子也不会常去,要是真的得罪了他,以后麻烦可多了。”
陈文静看着窗外天色已晚,突然又开心起来,这下可不就出来了吗?只要先把自己的事办完,再回去就好了,不过不知道能待多久,自己现在还动不了,等伤好了要求求吕伯让自己多住几天,一定要给道衍和尚送封信去。
第二天一早吕伯就进来给陈文静一张纸条,
“云姑娘在跟人周旋,派人送了信来,伯伯不认字,你自己看看上面写了什么?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陈文静打开纸条,就见上面写道,
“见字安好,姐姐正在努力交涉,稍候即可回来,安心养伤,一切勿念!”
陈文静见寥寥几字,都没有具体说明什么事情,不过当事人却是明白的,不由又多学了一招。
她试着张嘴发声,不过发出的声音又干又哑,倒把自己吓了一跳,吕伯进来看她在练习说话,安慰她道,
“小姐别急,慢慢就好了,来,多润润嗓子。”
陈文静不忍心看吕伯如此辛苦,可惜自己没有什么经商的天赋,虽然知道这几年的大事,于生意一道也无关,若是如此下去,到时候处处用钱,难道真的要跟朱棣开口不成?那时自己被人牢牢握住命脉,岂不要受人胁治,见吕伯越发苍老,自己又无能为力,真是着急上火。
陈文静沙哑着嗓子道,
“伯伯,我想给一个人送封信去,你能不能帮我。”
吕伯点头道,
“小姐还有认识的人吗?好啊,伯伯一定送去。”
陈文静缓缓摇头,
“不认识,不过以后会对咱们有帮助的,所以一定要让他知道咱们,信里的内容除了伯伯谁也不能知道,否则咱们会有危险,伯伯能亲自去吗?”
吕德梁见她说的如此郑重,一时之间也感觉她长大了,忙道,
“好,伯伯保证,绝对不会让别人发现,等小姐养好了伤,我就上路。”
陈文静担心道,
“可是伯伯没有路引,不能四处乱走的,要是被官府抓到怎么办?”
吕伯拍着胸脯保证道,
“伯伯的功夫你还不放心吗?我打扮成叫花子就好了,你说去找谁,我很快就回来。”
陈文静也记不清道衍此时在什么地方,不过应该就在杭州、嘉定附近的寺院,只好道,
“他现在应该在杭州一带,不过他很有名的,法号道衍,伯伯一打听就能知道。”
吕伯点头道,
“好,等小姐养好回去我就去找他,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陈文静摇头,
“没有了,等到时候我在把信给你,伯伯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跟别人说。”
吕伯笑道,
“知道了,小姐好好养着吧。”
韶舞赵公公此时也很是憋气,明明那丫头都死了,自己亲眼看见的,怎么云霓还要为了一个死人跟杂家做对不成?她来问那丫头的尸体,自己也告诉她了,应该是找到了吧,那样就应该知道,为了一个死人,跟我做对是犯不上的,怎么还如此固执,真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赵公公冷笑着,暗道,
“我怕什么,就算太子来了也是要讲道理的,她们坏了规矩,还能赖我不成?”
却没想到自己却惹上了一个不能惹的主,那蓝玉是什么人,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再被云霓一激,哪有忍气吞声的道理,本想直接把他杀了,可一想胡丞相刚刚处死,自己虽然甚得皇上欢心,若是做下这等犯上的事来,也难保不会惹怒皇上,云霓见他犹豫,笑道,
“人家也没让你怎么样,只是太子最近忙于公事,不曾来这里,人家想见一面也难,只要侯爷帮忙传个话即可,这也不行吗?”
蓝玉听了松了口气,忙道,
“这个自然使得,我这就进宫去,本想帮姑娘出口气,没想到竟遇上这等小人,早知道当时就打杀了他,也免得连累姑娘。”
云霓知道他狂妄自大的很,能说出这话已经很不容易了,估计还是看太子朱标的面子,也不好太过责备,只是笑道,
“公子说得哪里话,人家谢你还来不及呢,那就拜托公子了。”
蓝玉办事颇有军伍之气,闻言立马起身道,
“那我现在就去,姑娘等我好消息吧。”急匆匆下楼进宫去了。
赵公公虽然所料不差,却没想到蓝玉更能添油加醋,懿文太子虽然性子随和,可听到小赵子因为一点小事就杖责两人,其中一个还生死不知,怒拍桌案,道,
“这奴才还有没有王法了。”
蓝玉见朱标发怒,忙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