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被人下了面子,终于要暴发了,估计是怀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人有时候脑子一热,估计真能不计后果做出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来。
那群小太监平时都是靠着赵公公混饭吃的,老大一声令下,哪有不卖力的,一个个四散而去,纷纷当起了临时狗仔队,找起云姑娘周围人的毛病来了。
要说这帮太监虽然生理上有毛病,其实心理的毛病更大,平时办事拖拖拉拉,找人茬子却个顶个的积极,连早上陈娘要了件衣服的事都打听出来了,兴奋中报告给了赵公公,也不管有用没用。
赵公公听了桌子一拍,
“把人给咱带过来。”
自有下面的人去办,陈娘被拉到韶舞大人房中,不等开口,赵公公道,
“咱这地方也是有规矩的,你不通过批准,私下就拿了一套衣服,真当咱不敢治你么?先打二十鞭子,再来回话!”
陈娘自知理亏,若是开口强辩,也只能更加受罪,只是喋喋不休道,
“大人恕罪,我知错了,下次不敢了,饶我这回吧!”
那些小太监一见大人就更加卖力了,连拖带拽把陈娘拉到门外,像对付陈文静一样,压在地上就开始打。
其实教坊司最开始并不是做皮肉生意的地方,白天也是不开门接待人的,像云姑娘这样的人,平时也可以出去,因为朱元璋管制极严,若是没有路引被人发现到处乱窜,下场是很严重的。
云姑娘今天恰恰就出去了,等她回来知道了消息,赶去赵公公那里,陈娘已经昏了过去,她见赵公公脸肿得老高,暗道蓝玉真能惹事,
“韶舞大人,人也处罚过了,若是没什么事了,我能不能带走?”
赵公公虽然看见云霓恨的牙痒痒,不过知道自己也不能太过得罪人家,只好道,
“回去好好管教,若是都像你们这样乱拿东西,以后怎么得了,皇上怪罪下来,可是要杀头的。”
云姑娘也不知道陈娘为什么会去拿衣服,在这里也不好问,只能笑道,
“是,大人,都怪我疏忽,一时忘了规矩,下次不敢了。”
赵公公见她服软,满意的点点头,摆手道,
“杂家累了,你们下去吧。”
见下面小太监都要出去,又道,
“没看见云姑娘自己来的吗?还不帮着把人送回去!”
陈文静在房中练舞,等到中午也没见有人来,只好自己回去,路上就听有人说陈娘被打的事情,忙跑了回去,就见陈娘躺在床上,云姑娘正坐在一边问话。
云姑娘见陈文静回来,便道,
“你去取些粥来,陈娘可能要休息几天,我下午还有客人,你这几天多照顾些,不过练舞也不能耽搁了,若是有事晚上跟姐姐说,我先走了。”
陈文静见云姑娘出去,忙跑到床前,急切道,
“陈娘,你没事吧,都怪我,要不是我乱要东西···”
陈娘忙伸手去挡,不让她说话,小声道,
“嘘,我没告诉别人是你要的,你也别说漏了,否则让那太监知道了,又得挨顿打,到时候谁照顾咱们。”
陈文静眼泪直转,哽咽道,
“你怎么不说是我,让他罚我好了。”
陈娘笑道,
“说什么傻话,你伤才刚好,要是让他再打一顿,以后说不定会落下病的,而且他摆明了是要找人出气,若是知道咱们都有份,怎么可能只罚一个人,云姑娘那里我只说是自己糊涂,你记住别说漏了,免得麻烦。”
陈文静急忙点头,道,
“我知道了,我去拿吃的,你等等。”
赵公公躺在椅子里,旁边一个小太监边给他用鸡蛋滚着边道,
“大人,你说会不会惹恼云姑娘啊,要是她去太子爷那告状怎么办?”
赵公公得意道,
“唔,不会,只不过教训一个下人,她还没那么不知分寸,再说就是太子知道了能拿杂家怎么样,确实是她的人做错了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恐怕处罚比这还严重呢!她绝对不敢。”
小太监眉开眼笑道,
“大人真是厉害,叫她吃了亏还不敢告状。”
赵公公闭着眼睛,享受着道,
“以后杂家就跟她对上了,你们都警醒着些,若是发现她们再犯错,马上来报告,杂家治不死她!”
突然想到陈文静在太子面前的表现,不禁心中打鼓,
“那丫头也是祸患,估计太子也就是说说,没准过一阵就忘了,若是找机会把她弄死,自己也少了一个心结。”
打定主意便道,
“云姑娘新收的那个丫头,你们多注意着些,若是出了问题,死活不论,懂吗?”
那小太监听了忙道,
“是,大人,小的们都记着呢,已经吩咐那些丫头看好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