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到,斩!”
随着一声令下,几颗大好头颅伴着一腔热血,在空中停留不过几秒,就滚到地上被血污泥土弄得看不清样貌,街头巷尾观看的大都是些流浪闲汉,见这么快就完事了,纷纷从地上、柱子旁、石墩上起身,摇摇晃晃找别的乐子去了。
只有一个身穿白色孝服、头上扎着白带的小子哭嚎着扑进刑场,直奔早就盯好的人头扑去,
“公子,你死得好冤啊,让我回去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啊!”那小子一边嚎着,一边吃力的把尸体收走放在准备好的车上,拖着走了。
“我这就死了吗?怎么会,明明是我自己答的,怎么会,到底是谁串通主考官,买了答案,害我也落得这般下场,我不服,我一定要告状。”飘荡在阴间的徐子明被两个小鬼锁住,嘴里兀自叫嚷不休,害的那两个小鬼只好安慰他,“徐公子,算了吧,人谁无死,下一世投个好人家,考那劳什子做什么,我跟阎王有交情,给你说说,你就别嚷嚷了。”
“放你妈的鬼屁,你跟阎王有交情怎么还干这差事,徐公子,不瞒你说,我才是跟判官大人有交情,只要你老老实实闭上嘴,我肯定给你美言几句,话说县官不如现管,阎王大人再有能耐,也不如判官大人一句话好使,只要你冷静下来。”
“两位鬼差大人,小人真是冤死的,能不能让我回去,否则小生真是死不瞑目啊!想我风度翩翩······”以上省略若干字。
那个头上长着单角的小鬼撇撇嘴,难受的咂着牙,悄悄跟另一个商量,
“要不赶紧把他送孟婆那去算了,上一次像他这么磨叽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听说现在在天上享受着呢。”
“上次那个是唐朝的玄奘和尚,不是一来就把上头侃晕了吗?这个没准也有关系,若真是冤死的,上头追查下来,倒霉背黑锅的还不是咱们,我看还是先带到判官大人那里再说,咱们可不能自作主张啊!”那小鬼离徐子明站的远一些,免得被唾沫喷到脸上。
“唉,难怪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都抢着调去守门也不愿意当这引渡的勾当,这才过去几百年,就又来了一个,要不你跟判官大人说说,把咱俩也调换到别的部门去吧。”
“嘁,你不跟阎王大人有交情的吗?怎么还要我去说。”那小鬼不满,把脸一甩别了过去。
“哥哥莫生气,还是你说的对,县官不如现管,真是至理名言啊!”单角小鬼忙不迭的说好话。
“那咱们悄悄绕过去,别让孟婆看见,那老姑娘最好八卦,若是知道咱们走后门,肯定会说出去的。”
“是是,一切听哥哥安排。”
单角小鬼扭头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徐子明恐吓,
“你小点声,咱们带你去见判官大人求情,若是惊动了孟婆那老姑娘,给你灌洗脚水可不关我们的事。”
徐子明一听有戏,忙停了下来,擦擦嘴角的唾沫,
“多谢二位大人,不知大人名讳,也好回去给两位立上牌位,早晚上香祷告,以示恩德。”
两小鬼听了忙把头摇得擂鼓一般,心中暗想,要是有你天天念叨,不如再死一回踏实,你这恩德咱们实在消受不起。
此时判官忙得一塌糊涂,桌案上摞着厚厚一叠,见俩个小鬼鬼鬼祟祟带着一个魂魄进来,正要呵斥,那双角小鬼忙摆手示意,
“是我,姐夫,不要喊。”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阎王上天开报告会去了,我忙的很吗?”判官钟旭很不高兴,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那双角小鬼忙过去附耳一番,判官听了,正要询问徐子明,那小鬼忙拉住他,
“姐夫不可,若是让他说起来那就没时候了,还是麻烦您查一下吧。”
判官一想也对,
“叫什么名字?”
下面那单角小鬼忙接了过去,
“徐子明,明太祖年间人。”见徐子明没有张口,一颗心才放下来。
判官在桌子下掏了半天,拿出一本脏兮兮的簿子,嘴里囔囔着,
“那死猴子乱涂乱画,弄得好多冤假错案,我看看在哪里,哦,在这,成祖朱棣···卒。”越看面色越紧,徐子明暗道,那朱棣是太祖第四子,受封北平燕王,怎么是成祖,明明是允炆太子会继位大宝的,这老登(骂人话,形容为老不尊,老不正经)不是耍我吧。
双角小鬼见判官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不禁加着小心,
“大人,可是弄错了不成?”
判官把簿子“啪”的一下合上,看着下面的徐子明,
“本官给你一次机会,回去弄清楚自己怎么死的,若是再稀里糊涂过来,可就别怪本官无情了。”不由分说走下去一脚就把徐子明踹回人间去了。
“大人就是明察秋毫,铁面无私,敢做敢当,雷厉风行。”那单角小鬼忙夸赞判官。
“姐夫,到底怎么样啊?”双角小鬼不甘心追问。
“那页···看不清了。”判官吐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