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一个是让孩子长脑子,另一个,是怕生的孩子没pi眼。”
“对喽——pi眼的问题咱解决了,他有!”
他循循善诱:“问题是,孩子没脑子,为啥?”
她应道:“都让你吃了呗!”
“对喽——”
他做出肯定,问:“你当初为啥不吃?”
“我嫌鱼头鸡脑袋脑子小。”
“再小它也是脑子啊!”
她说:“我真是不敢吃。”
“你怕啥?”
她说:“我怕吃出小脑综合症来。”
“错!”
他说:“东西再小,总比没有强啊!”他振振有词:“现在好,孩子一没脑子,总要在我身上找原因,其实,问题都在你这儿。老话说,公猪好,好一个;母猪好,好一窝,这话实际上就是对你这号人说的。你想,你当初为什么忽视孩子的脑子,嗯?你肯定觉得自己特能耐特优秀,所以你忽视了。现在咋样,出问题了你才开始找原因?
——你还不承认你不对?你和孩子不一样,你是有脑子的,你的大脑多优秀呀!我早说,你是山窝窝飞出来的金凤凰,是命好才把你耍到我这儿来,你不优秀能找到我?——你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你是不好意思说,我说得对不对?对不对!哈——你笑了。历史上都说,孩子好不好,妈妈才是最关键。”
“我关键吗?”
“当然关键了!”
他道:“猪崽跑得快,全凭母猪带;袋鼠跳得高,是把小鼠教。孩子脑子慢,妈妈要承担;好比老母鸡,下个臭鸡蛋。”
她接道:“就像有首歌唱的?”
她摘下他肩上的一只胶皮手套,挥舞着唱道:“种的是茄子,不能收辣椒啊。”
他舞着另一只,接唱:“地里缺肥料啊,种啥啥不好哇!”
她扭着秧歌,做出恰当的舞蹈动作,唱:“一棵小独苗啊,照料费老劲那。”
他唱:“还得勤拾掇呀,科学来管护啊。”
再一次响起电话铃声。
李秋芬过去接起电话,柔声道:“这里是李秋芬家,请问,您是哪位?哦——是您呐,找我有事?——采访我?谁、谁要采访我——因为啥?——好好好,我立马过去。——诶,你们现在在哪?——金源里小学,——附近见?好好,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李秋芬已经激动得脸色通红,兴奋地扶老公肩膀直蹦高,语无伦次:“听见了吗,老公,来人了,你能想到吗,竟然来人了,俩人,我好意外啊,他俩要采访我,采访我呀!”
他问:“他们采访你什么?”
“我有个学生你知道不?”
“知道。”
“他获奖了!美术字一等奖,这俩人就是专门来找我的。”
老公问:“这俩人哪儿来的?”
“‘夫妻黑店’来的。”
“啊?”老公受惊不小,问道:“这俩人哪来的?”
“‘夫妻黑店’呀!”
“不能吧?”老公提醒她:“你这可是要奔‘十字坡’去,想清楚,要命的事儿,去,还是不去。”
“咋还要命呢?”她问。显得十分迷茫。
“你想,‘十字坡’谁的店?”
她回答:“张青母夜叉呗!”
“对呀!”
她老公进一步做出警示:“母夜叉杀人不眨眼,她找你,凶多吉少,‘咔嚓’,要你命。”
“哎呀,我说错了,一激动,说错了,——是《时光频道》‘夫妻夜话’的记者要采访我,是一档栏目:‘夫妻夜话’!不是‘夫妻黑店’,不是。”
“吓我一跳!”
他松口气:“我还以为把你整‘十字坡’蒸包子呢,——你呀你,吓我这一大,看我这汗出的。”
“你还吓我一大跳呢!”
她拿毛巾给他擦拭,同时抓过他手让他摸她额头,说:“你摸我这一头汗——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得捯饬倒饬接他们去。你把家收拾收拾,赶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