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回绵竹的日期过后,刘璋又和阎圃商讨了许多事务,大到汉中要员的安排,城中百姓的安抚,益州未来的局势,小至回绵竹车马的安排,人员的调度,汉中风土人情,无事不谈,刘璋一直与其谈到深夜后方才将其送出房间。
刘璋疲惫的坐在榻上,叹了口气,汉中的事本来就千头万绪,有些忙不过来,而如今绵竹却又让人不放心。
“公子,洗脚了。”
这时,雪儿的话打断了刘璋的思绪,只见雪儿正端着一盆热水从门口笨拙的走了进来,将水盆放在了刘璋的脚下,随后有些怯生生的看着刘璋。
刘璋先是一阵惊愕,雪儿平时看上去很是笨拙,怎么今晚竟然如此贴心,不过马上刘璋便释然了,雪儿被抓进张府那些日子,这些伺候人的事情恐怕也没有少做。
“嗯,好。”面对主动送上门的服务,刘璋可不会因为一些人性道德什么的就拒绝,因为这里大汉,就连雪儿本身都是他的个人财产,这些事在这里再正常不过了。
雪儿慢慢脱下了刘璋的靴子,随后将刘璋的脚放在了水盆中,开始轻轻为刘璋洗了起来。
说实话,刘璋脚上的味道并不好闻,一股酸臭,就连刘璋自己都接受不了,想想也是,刘璋这些日里几乎每天都要在衣服下穿着厚厚的护身皮甲,脚下根本没有停歇的时候,没有时间沐浴清洗,没有味道就怪了。
刘璋看了一眼雪儿,雪儿没有任何的怨言,脸上表情如旧,依旧在轻轻为他轻轻轼洗。
“咳咳。”刘璋轻咳了一声,用以掩饰他的尴尬,但随后,刘璋就进入了正题,“我今天派刘璝去打听了一下,你家现在已经被烧光了,你家里人除你之外无一幸免,听说你家里连个仆人都没有剩下。”
雪儿突然停下了正在洗脚的手,深深低下头,沉默不语,屋中静的有些令人发怖。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雪儿才再次开始擦拭起刘璋的脚,几颗泪珠顺着雪儿白皙的脸颊无声地落在脚盆里。
雪儿一边清洗着刘璋的脚,一边开始小声哭了出来,“当时李伯正抱着我回家,结果家里的人都被那些五斗米道的人杀死了,那时,他们以这我是李伯的孩子,所以他们杀了李伯后,就把我送到了张府当起侍女,直到有一天,我趁他们松懈时从里面跑出来……”
“张鲁已经死了。”刘璋缓缓说道,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这个父母双亡的小女孩,“我想你应该听说了,张鲁意图谋反,现在已经被诛杀,诛连九族,他们头颅至今还在城门上挂着。”
“我知道。”雪儿将刘璋的脚从脚盆里拿了出来,用毛巾擦干上面的水,沉默了一会,随后抬起脚盆,啜泣道,“可是,公子,我现在又能去哪里。”
“我和阎圃的话你刚刚已经听到了吧。”刘璋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我过几日就要动身返回绵竹了,介时你就自由了,不用再侍候我了,到时如果你实在没有地方去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安顿下来,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让杨松把你留在杨府里。”
雪儿一阵惊愕,一瞬间怔在了原地,忽的有些无以适从。
“公子……”雪儿忽的低着头脸红说道,“公…公子,我不想留在汉中。”
“那你去哪里?”刘璋也没多想,不由得好奇问道,雪儿的家人不都死了么,出了汉中她又能去哪里。
“我……”雪儿一时哑口无言,眼神中迷茫起来,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我去倒水。”雪儿端着手中的脚盆慌忙转过头,借机向屋外走去。
看着慌忙逃避的雪儿,刘璋不由得摇了摇头,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刘璋脱去外衣一头躺在床上,也不多想,一天的疲惫在仅仅三息内便击败了这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人,刘璋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吱嘎……”
雪儿拿着空盆回到了房内,细心的锁上了房门,将空盆放在墙角的架子后便看到了床上已然沉睡的刘璋。
雪儿看着床上唯一的一席被子,不由得想起了最初刚见到刘璋的那个夜晚,脸上开始变的羞赧发红,犹豫了一下过后,雪儿慢慢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最终只剩下了贴身的亵衣,泛着红晕的雪白肌肤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胸前两座平日里看上去有些青涩的小峰如今也变得别有韵味。
很快,雪儿就吹灭了屋中所有的蜡烛,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小巧雪儿钻进被中,被中很暖,里面有刘璋的体温,不像外面一样冷,雪儿抱着刘璋的手臂,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