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麴家军这边也要叫援军,曹洪神色大骇,此时他已经看出眼前的这批匪寇不同寻常,自己这边的精锐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是让朱灵前来支援,击败他们的概率也不是很大,能全身而退就已经是万幸了。
但是此刻麴家军要是再派人马过来,曹洪完全可以想象到,自己这边完全有被对方给歼灭的可能。
征战沙场了这么多年,曹洪虽然有些自持甚大,鲁莽焦躁,但在形势上还是看得很透的,明知不敌还要硬拼,那只有傻子才做得出来。
分析了一下利弊,曹洪也不顾有脸没脸了,带上残余的兵马便撤,麴英有心拦住曹洪,但在武艺上终究不如曹洪,兼之对方有心避退,根本拦其不住。
“三当家,追还是不追!”麴家军中一名匪寇问道。
麴英摇了摇头,道:“对方兵马较多,不宜深追,更何况对方也不是只有这一路兵马,冒然追去,唯恐遭了埋伏!”
须臾,只见麴英身后传来一阵阵的踩踏之声,定眼望去,只见为首一个大汉领着三五百人匆匆赶来。
“三弟!”
“二哥!”
麴英向着为首的大汉招呼道,来者正是麴家寨的二头领麴光。
麴光来到麴英的身旁,一看地上刚刚战斗过的痕迹,便明白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战斗,而且还是一场非常激烈的战斗。
麴英把刚才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麴光听得眉头大皱,道:“这支官军竟然如此强劲,就连你都差点失手?”
麴英点头道:“这支官军非同一般,要不是我命大家结成阵势,恐怕早就被官军给围歼了!”
麴光神色凝重道:“此事非同寻常,我们要马上把这件事告之大哥,让大哥来定夺!”
麴英点头附议。
远处,越兮和高干虽然听不见麴英他们说什么,但看他们紧张的神情,兴许也是在为曹军这件事担忧。
“兄长,曹军经此一败,肯定会卷土重来,再加上曹洪此人性格瑕疵必报,必不甘心败在一群匪寇手中,肯定会集结大军把麴家寨给踏平!”高干深深的说道。
越兮问道:“贤弟此言何意?”
高干道:“麴家军虽然骁勇精锐,但人数也不过二三千,曹军兵马万余,如果群起而攻之,不仅麴家寨伤亡惨重,曹军本身也讨不了好,我料二方必会斗个两败俱伤!”
越兮眼睛一亮道:“如此,我们不正好可以渔翁得利!”
高干苦笑着摇摇头,眼神中透着一抹坚定,道:“麴家军好歹也是我昔日同僚麴义的遗部,我怎可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沦陷覆灭,要是曹军真敢倾军之力来犯,我必助麴家军同曹军抗衡到底!”
越兮听了高干的话,深感高干义气当先,拍其肩膀道:“贤弟有此心,我必与你一同去会会麴家寨。”
“如此,还劳烦兄长引路,兄长与麴家军打交道多年,应该知道他们的位置!”
“正是……”
另一边,却说曹洪领着残军狼狈的逃出去,正好遇到了赶来支援的朱灵所部,朱灵一见曹洪等人惨状,大是吃惊,连忙向曹洪问其缘由。
己方损失了数百人马,曹洪也不敢隐瞒,直接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朱灵一听,感到事情严重,便打算先行退兵,等其他几路兵马赶到再说。
朱灵的这番说辞显然没有遭到曹洪的同意,只见曹洪眉头一竖,大是不满道:“文博,你也太小心谨慎了,对方虽然有些本事,但我也看出来了,他们人马根本就不多,只要我们集合山下的兵马,再结合你我两军之力,两三万的精锐难道还破不了他们的山寨?”
朱灵见曹洪一副报仇心切的神态,内心更是焦急,不是他怕那所谓的悍匪,而是当务之急要先抓住高干,比起这件事,其他的事都可以放在一边。
对于这一点,曹洪显然已经忘记了,被一群匪寇打得如此狼狈,这让骄傲自大的曹洪如何受得了,不找回场子,恐怕他这一生都会念念不忘。
两个人都劝服不了对方,曹洪首先耐不住性子,指着朱灵的鼻子大骂:“姓朱的,你老是劝我退兵,是不是怕了,不敢拿着身家性命范险,我曹洪就是瞧不起你这孬种,做起事来瞻前顾后,还胆小如鼠,既然你不肯去就别去了,乖乖的呆在山下等候援军吧!”
朱灵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指着骂,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一员上将,统兵一方,就算是曹操对自己也是礼遇有加,你一个靠着关系户爬上来的莽夫也敢这样骂我。
朱灵一时间面色通红,完完全全的羞怒交加,好几次想要咽下这口气,但一看曹洪眼中的不屑与鄙夷,这股怒气终于在长久的压抑中爆发了。
“姓曹的,你敢这样骂我,我朱灵好歹跟主公出生入死多年,逢战必先,哪有一次怠慢过,倒是你,不过是干些浑水摸鱼,趁虚而入的事,要不是有主公照着,你也能混到今日!”气急的朱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多年来的不忿与不满都发泄了出来,这一刻,朱灵只感觉无比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