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兖南之地,一支快骑纵横在荒野之上,所过之处,烟尘远扬,战蹄沸腾,甚至豪壮。
“希律律!”刹时,这支兵马骤然一停,回旋在一处山麓边缘,似乎在巡视警戒,待确定了并无危险之后,军士们便纷纷下马,不是坐地休憩,就是吃着干粮充饥,而在他们的脸上,原本表现出的认真谨慎,此刻全部化为疲惫之色,就连眼神也是十分的低垂,显得非常劳累。
“休息一刻钟!时间一到立马启程!”一道冷酷的声音传来,使得将士们浑身一振,寻声望去,只见一道伟岸的身影站在他们的面前,昂首挺身,双手抱胸,面庞棱角分明,眉宇飞扬,目光冷峻。
他就是单单这么站在那,没有丝毫动作,却也给了全体将士莫大的震慑,对于他的话,每个人都产生不出抗拒违背的念头,唯有无条件的服从。
此人正是领着并州骑兵,从夏侯渊和曹纯的围剿中脱身的高干,自打离开许昌后,他就带着麾下骑兵一路向南方向疾驰,此刻已经到了颍川地带。
这一路上,高干也没闲着,领着兵马到处在曹军的地盘上折腾,只要遇到从军的军士重地以及囤粮之所,就是一阵攻剽掠夺,临走时再烧一把大火,使得地方上的曹军对并州骑兵恨之入骨的同时,也避之不及!
当然了,这一路上高干也不是一帆风顺,虽然曹纯和夏侯渊面对许昌的反抗势力,无暇顾及高干,曹军主力也在退往官渡,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但作为曹氏一党的兖州刺史司马朗,眼看着高干在自己的地盘上兴风作浪,要是还放任不管的话,他这个兖州刺史离退位也就不远了。
司马朗想要对付高干,但地方上的驻军和守军几乎被曹操抽调一空,用来打官渡之战,此时此刻,他麾下的兖州兵马也不过是两三千之数,大半都是老弱之兵充数,能战之士绝不超过千人,仅凭这点人就去对付高干,除非司马朗自己要找死。
索性的是,司马朗是大世家出身,家世庞大,家底丰厚,再加上他还是家族的未来家主,所以很轻松的就调来了一支私兵,数量三千,各个都是精壮之卒,一点也不弱于官方兵马。
有三千精兵在手,司马朗也是下定了决心要除掉高干这股并州兵马,就这样,司马朗这位兖州刺史亲自领兵,尾随追击在高干的身后,企图与高干一较高下。
闻知司马朗追来,高干决定不再与地方上的曹军纠缠,直接奔往南边,摆脱司马朗的追击,这并不代表高干怕了司马朗,而是他明白司马朗既然有胆子追来,麾下兵马肯定弱不到哪里去,冒然交战,只会给己方带来损伤,依照目前的形势而言,高干决不允许麾下兵马再有任何伤亡,不然的话这一路打打杀杀下来,别说如何逃回并州了,恐怕路上兵马就被打光了。
所以,高干领着兵马快速行径,抵达了豫州边境,趁着司马朗还没追上来之时休息一刻,再继续赶路。
“大人,再向前行三十里就是颍川了,我们是绕道走蒿山,还是直接进入颍川,直插而过!”张晟问道。
高干沉思片刻,道:“走蒿山难免跋山涉水,我军皆是骑兵,行动颇为不便,如此只能走颍川!”
张晟担忧道:“颍川在豫州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是个四战之地,如果我们走这里,必然会遇上大股曹军阻截。”
高干道:“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说完后,高干突然一笑,仿佛想起了什么,眼神中一道光芒一闪而过,喃喃道:“颍川……既然来了,就得去会会老友了,不知道他见到我,会是什么表情!”
一刻钟后,不用高干催促,苦累疲劳的并州将士们便自行起身上马,动过非常迅速利落,高干见到这一幕,满意的点点头。
自从离开的并州的那一刻起,高干就在有意无意的训练着麾下的兵马,把他们磨砺成真正精锐之兵,而如今,看着麾下将士们一丝不苟的神情,风尘仆仆的脸上填满了坚毅之色,那种已经达到不畏生死的精神,让他终于看到了一点正真的战士的影子。
“出发!”高干大吼一声,并州骑兵策马飞驰,向着颍川方向涌动而去。
……
豫州,刺史府。
身为豫州刺史的吕贡得到线报,得知高干已经领着兵马进入豫州,兵锋直指颍川郡的时候,脸上顿时刻满了惊惶之色。
作为一州之主,吕贡了解的情报比别人多得多,所以对于高干的事迹他也比别人知道的要多,当得知高干一路上的战绩,其中废夏侯,败虎豹,唯有彪悍这两个字才能形容,吕贡的心里就对高干升起了忌惮之心,内心祈祷高干不要来找自己的麻烦。
由此可见,吕贡是个内心怯弱之人,但事实上并不如此,吕贡虽然贵为豫州太守,从表面上看那是非常风光,但是豫州作为中原腹地,东连青徐,西靠荆襄,南边又与江东一江相隔,可以说豫州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偏偏豫州地大物博,物产丰盛,引得周边的势力虎视眈眈,垂涎觊觎。
这情况还不是最差的,豫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