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关之战,除了孙资计谋得当,将士用命之外,最主要的还是以庞德一己之力震慑敌军,导致两军接连的作战下来,关中军连战连败,最后不得不败退而去。
按照孙资的打算,天门关大胜必定会振奋太原三关守军的士气,有了一个胜利的基础的情况下,接下来的石岭关保卫战,石岭关守军将士必然会坚守到最后一刻,等待着援军的到来,而他要做的就是在石岭关还没失守前,再次重创关中军,使得关中军无力拿下石岭关。
一切的计划都是完美的,但孙资还是疏忽了一点,那就是庞德并不是并州军将领。
“庞将军,大家好歹一起作战,一起出生入死,肝胆相照,如今你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说得过去吗!”孙资心里猛地一跳,脸色有些怫然不悦。
“少给我扯这些!”庞德猛一甩手,不屑一顾的冷笑道:“你们并州军当真好算计,利用完我一次之后又利用我一次,还想着接二连三的利用我,我庞德有这么容易被你们玩弄吗,之前因为身不由己,我迫不得已跟你们合作,如今关中军已退,你觉得我还会傻乎乎的为你们驱使吗?”
庞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怨恨,之前因为战局紧张,关中军步步紧逼,他不得已将不满藏在心底,如今关中军已成溃败之势,不足为惧,他也终于将这种愤怒情绪爆发了出来。
面对庞德顷刻间的恼羞成怒,歇斯底里,原本因为战胜关中军的欢愉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以李朔为首的几名将校生怕庞德突然暴起,先是将孙资保护了起来,手中的兵刃牢牢抓紧,虽然没有指向庞德,但也已经准备好应付随时发生的意外状况。
孙资仿佛并不担心庞德会对自己不利,轻轻一笑道:“庞将军要走,我们岂会阻止,只不过我们好不容易一起联手败了钟繇,为何不将他们彻底击溃,赶出并州。”
庞德依旧冷笑:“这对你们并州军自然有利,但对于我又有何好处,难道你忘了,我可是西凉将领,要不是西凉军攻取并州失利,要有如何会轮到关中军来染指。
孙资语气深重道:“庞将军,说真话,你希望看到关中军攻破并州吗?”
庞德面部轻轻一抖,眼中闪烁了几下,道:“西凉军和关中军都是奉了曹操之名攻取并州,只要能达成目的,两军谁拿下并州又有何区别!”
这种话颇有点模凌两可,不答反问的意思,所以听起来言不由衷,孙资闻之意味深长的看着庞德,微微笑道:“西凉军和关中军名义上都由曹操统属,但实际上关中军是受曹操的节制,西凉军不过是曹操屡次利用的一枚棋子。”
庞德的脸顿时拉了下来,非常难看。
“我并不是有意诋毁西凉军,相反你心中也应该清楚,不管是之前的河东之战,还是今日的并州之局,曹操都可以凭借关中军战胜,却为何每每让西凉军冲锋在前,直到等西凉军稳定胜局又或者大败而归之后,关中军才出现,你知道这都是为什么吗?”
孙资见庞德保持沉默,又掷声道:“因为曹操对西凉军心怀不轨,他要消耗西凉军的力量,等到他摆平河北之后,下一个目标说不定就是西凉。”
“你……”庞德顿时如遭雷击,脸色震惊又格外阴沉的看着孙资,很想说一句你这是危言耸听,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口。
以庞德的头脑又岂会猜不出曹操的用意,奈何他只是一名将领,西凉军并不是他可以说了算的,再加上西凉军的首领马腾、韩遂都心甘情愿的为朝廷效力,实际上却做着曹操的爪牙,他又能如之奈何?
如今孙资当着他的面,把所有事都给点明了,这让庞德之前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终于再一次的坦白在面前。
“我又能如何?”庞德浑身颤抖,咬牙厉喝道:“曹操老贼每次让我西凉出兵,我家主公唯恐效力不周,每每让将士们奋勇杀敌,舍生忘死,到头来便宜的都是关中军,我心里岂不恨?我难道不知道曹操对西凉意有所图?但我又能怎么办?违抗军令?劝服一心向朝廷的马帅?”
“你有能力!”孙资大声道:“帮助我们击溃关中军,打破他们对并州的意图,如此,并州可保,西凉亦可安!”
这次,庞德倒没有冷言讽刺又或者断然拒绝了。
不读不说,孙资前面说了这么多,就是为能留住庞德,以庞德对于西凉的归属感和对马氏的忠心,使得庞德的立场坚定不移,只要有任何事触及到他的底线,在力所能及之下都会选择去抗争。
“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孙资道:“不久前在平阳,马超因为争夺粮草,杀了匈奴左贤王刘豹,继而又与黑山军发生火并,杀了黑山军两名渠帅,虽然最终马超逃了出去,但你说匈奴和黑山军会不会放过马超,会不会出兵对付马家军。”
庞德一时间愕然,他还真的不知道有这件事,自家少主竟然这么厉害,杀了一个匈奴左贤王和两个黑山渠帅,这已经不是在树敌,而是在结仇了,两名黑山渠帅也就算了,起码以马家军目前的实力还能应付,但匈奴就不一样了,左贤王刘豹可是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