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们该如何是好?”张晟慌道。
高干意味深长道:“你知道我为何要坚持一路向南而逃吗?”
张晟一愣,皱起眉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来,只得朝着高干无奈的摇摇头。
“因为南边是兖州的腹地,一片平原,大城小县多不胜数,人口繁密,只要我们往里面一钻,足可让我军骑兵往来纵横,曹军就算想集结兵力抓我们,也要顾及到身后郡县的关防强弱,会不会被我们趁机攻袭。”
张晟问道:“就算如此,我们又如何回河北?”
高干道:“我就是要让地方上的曹军感到人人自危,不敢轻易出兵犯险,如此我们就可以顺利的离开兖州到达南阳,再借道宛城抵达武关,然后就可以一路向北,回到并州。”
张晟忧虑道:“大人,南阳可是曹将夏侯惇在镇守,听闻此人可是曹操麾下的悍将,夏侯渊的兄长,此去南阳会不会被此人拦截!”
“不会的!”高干一脸肯定的道:“曹操派夏侯惇去坐镇南阳,主要目的就是防备荆州,况且此刻刘备所在的新野就跟南阳毗邻,只要夏侯惇敢出兵对付我们,就会惊动刘备,依着刘备的性格,只要有机会他肯定会去找曹军的麻烦。”
“原来大人早就已经算计好一切,看来此次我们可以安然返回河北了?”张晟兴奋道。
“别把事情想的这么好!“高干语气沉重道:“此番我军一路南下,曹操不可能不会知道我的意图,所以他肯定会派出曹军主力展开追击,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军到了南阳,曹军主力如果还紧追我们不放,那我们就不可能一路平平安安的度过武关,然后再一路北上回到并州。”
“这……这又如何是好!”张晟一脸焦急的问道。
高干叹道:“如果真到了那地步,我军只好继续南下进入荆州地界,在请求荆州刺史刘表借道,走上庸道,跨过汗水,再横穿大半个益州抵达西凉,最后返回并州。”
张晟一听,顿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表情有点僵硬的道:“大人,照你这个走法,恐怕没有四五个月是很难返回并州了。”
“是,但这也是最稳妥的办法。”高干撇了一眼张晟道:“除非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张晟闻言,脸色顿时耷拉了下来。
……
此刻的夏侯渊心情非常不好,原以为可以拿牵招逼迫高干留下,哪想到牵招这么硬气,直接自杀让高干再无顾虑。
夏侯渊在气急败坏之余,还希望可以借着牵招的死刺激高干,使得高干愤怒之下与曹军展开激战,哪想到高干如此果决,可以说没有任何犹豫就带着兵马撤离,这份冷静和理智,让夏侯渊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这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随着并州军前脚刚走,虎豹骑后脚就追了上来,曹纯看着已经远去的并州骑兵,直可谓目眦欲裂,怒发冲冠。
“夏侯将军,许昌逢遭大变,我们必须尽快回去镇住局面,协助曹仁将军撑到主公的到来!”
曹纯极为不甘的说道,他和夏侯渊原本的计划是先消灭高干,再去救援许昌,哪想到高干如此狡诈,前后两场对阵就让虎豹骑吃了两次亏,最好只能眼看着并州军离去。
“难道就这么让他们逃脱!”夏侯渊咬牙切齿道。
曹纯对夏侯渊此刻的心情也是感同身受,毕竟两人都同病相怜,先后栽在高干这个可恶之人手里,如果不能报仇,将是一生的耻辱。
“凭你我两军的实力,再配合地方上的兵马,兴许可以跟高干一战,但是如今许昌大乱,曹仁将军独木难支,如果我们再在高干身上浪费时间,不去支援许昌,城中的叛党很可能会击败曹仁将军,到时候我曹氏族人将会受到叛党的欺凌、屠杀,曹氏基业将付之一炬,我们还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曹纯虽然恨不得将高干碎尸万段,为虎豹骑的千余将士们报仇,但也不得不为大局着想,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也罢!”夏侯渊咬牙道:“高干敢胆千里奔袭许昌,虽然被他得逞,但也陷入了我曹军根据之地,如今他四面皆敌,必定如履薄冰,只要我军在黄河沿岸布置下重兵,凭他那几千人马根本就不敢渡河,待我们平定许昌的叛乱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言讫,夏侯渊与曹纯便领着各部兵马向着许昌驰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