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晟在张琰的掩护下出了城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驻地,把自己在城内所做所闻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向高干汇报,只不过当说起孙资之时,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不忿和轻蔑。
高干感官敏锐,焉能听不出张晟的怨气,想来是在孙资手中吃了亏,心有不服罢了,不过待听到孙资如此轻易的就归降,心下免不了几分狐疑,不知孙资到底是真降还是假降。
张晟瓮声瓮气道:“大人,我看这个孙资不是个好东西,他如此轻易的就投降,不是胆小如鼠,就是假意归降,实则包藏祸心,想要坑害我等。”
一旁的常林发言道:“胆小如鼠倒不见得,要不然也不会如你先前所说,孙资在识破了你的意图之后,立即就化被动为主动,让你和张琰两个大汉都束手无策,如此胆识和机智,怎么可能是一个性格怯弱之人。”
“那就是孙资这贼子诓骗我等。”张晟哼道:“这孙资就像一头狐狸,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不投降就是死,权宜之下才假意投靠,说不定等我离开之后,他就已经向贾逵报告去了。”
高干淡淡的一笑,道:“虽然我不知道孙资到底意欲何为,但有一点能肯定,那就是孙资绝不会把我们的行动泄漏出去。”
“为何?”诸将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高干。
高干自付一笑,自信道:“如果孙资真只是假意归顺,那就如张晟所说,在你等离开之后,他就会急不可耐的向贾逵道明此事,贾逵知道后第一件事就是派兵镇压张琰一党。张琰虽然被收了兵权,但身边还有近百亲卫以及许多心腹,贾逵想收拾张琰也不会轻松,但你们看看城池的方向,不说没有一点火光,连喊杀声都没有,这足以说明孙资并没有把今夜之事泄露出去。”
张晟摸了摸有些光秃秃的脑袋,彻底迷糊了,道:“那这孙资到底为何如此轻易的投降了,难道就真如他所说是因为并州长史王凌的关系?”
“或许有,但这肯定不是主要原因!”高干摸着下巴,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这孙资到底想要干嘛!
“对了,孙资所言贾逵与夏侯渊不合之事,到底是真是假?”高干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点倒是真的。”张晟肯定的点点头:“在经过孙资一说之后,我又经过一番打探,发现的确是煞有其事。”
接下来,张晟就把贾逵与夏侯渊为何不和的事,一五一十的道明出来。
原来自从夏侯渊苏醒过来之后,闻听清风山一战自己麾下七千精骑到最后只剩下千余残兵之后,气得肝颤寸断,吐血三升,心中懊悔自己作战失利,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余,对高干的仇恨值也在疯狂的上涨,已经到了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地步,所以夏侯渊在第一时间就找上了贾逵,提议出兵对付高干,但贾逵为人谨慎,认为应该驻重兵防守,静待援军。
原本以夏侯渊的身份,曹氏宗亲大将,独领一方兵马,行督军校尉之职,就算是一州刺史见了也要客客气气,俯首听命,更别说一个区区的县令,根本看不在夏侯渊的眼里。
所以夏侯渊好言好语的向贾逵商量,已经给足了这个县令的面子,但是贾逵依旧坚守己见,相反还想劝服夏侯渊不要轻举妄动。
这下子夏侯渊可怒了,原本肚子里就憋了一团火,立马就爆发了出来,心想我对付不了高干,难道还收拾不了你一个小小县令不成。
奈何夏侯渊生性刚烈,火爆冲动,但贾逵也是秉性刚直,极有原则,两人谈不到一块儿,也就从原本的商谈变成争执,争吵的面红耳赤。
夏侯渊仗着身份,见贾逵丝毫不松口,就想着独揽县内大权,奈何贾逵在治理渑池期间,早已经得到渑池百姓爱戴,兵卒拥护,如果夏侯渊尚有七千精锐在手,掌控渑池易如反掌,但现在只剩下千余骑兵,就目前实力而言虽然不比贾逵弱,但绝对强不到哪去。
所以到现在为止,夏侯渊与贾逵的关系非常僵持,一个主张进攻,一个主张防守,谁都不肯退让一步,导致他们两人此刻的氛围,比起面对高干时还要多了几分紧张沉重。
高干知道了这件事的原委之后,乐得哈哈大笑,没想到自己还想着怎样攻破渑池,他们倒先乱起来了,这真是天赐良机。
众人见高干放生大笑,心头疑惑,十分不明白就算敌人内部不合,高干也用不着这么开心吧。
还是常林灵机一动,问道:“大人莫非已有破敌之策?”
“不错!”高干眼中流露着自信,高深莫测的说道:“破城只在明日!”
……
次日一早,高干率军来到城下,摆开阵势,自己则独自一人上前喝道:“请贾县令出城会话!”
早已在城头上的贾逵见此,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见高干孤身前来,身上又无携带兵刃,自己如果还不敢出面的话岂不是成了示弱,因此只好带着几名护持之士来到城下。
两人隔着几步远,贾逵身边虽有侍卫保护,但高干依旧视若无物,反而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贾逵,不得不说贾逵长得虽然有点文弱,但观其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