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染上了一抹白,像是一缕风中的轻纱,风动而舞,遮不住,欲羞还诉。
莫子衣端坐石上,周身黑气氤氲,光华大涨,仿似焚火煮墨一般,时而团团簇簇,时而点点片片,远远观去,赫然就是一副丹青之作,飞砚泼墨。黑气从天心而起,从涌泉而入,有时急若奔流,有时若细沙过漏。此刻,若瞧得真切,竟会发现其拇指之上,一枚朱红的戒指悠悠旋转,赤色如血,妖艳如喋,更加奇异的是戒指凭空套在拇指上,不沾一丝的皮肤,或是顺势,或是逆转,毫不间歇。
持续了数刻,莫子衣额头渗出汨汨汗津,而戒指随着旋转缓缓减下了速度,渐渐的终于现出了清晰的面目,那戒指外观较寻常大是迥异,停驻其手仿佛就是一片血迹,通体光滑毫无链扣,直面上书一硕大的‘魔’字,仿佛就是一双灵现的眼眸,荧光挥动之际,魔眸开阖,似乎要将其生生的吸入,正是魔耶星所留之宝‘虚灵戒’
乍听莫子衣一声叱咤,道一句‘隐’那原本颤动不休的虚灵戒霎时停转,接着就是一阵蠕动紧缩,原本宽松的虚灵戒渐渐紧合直套其拇指,倏地一声消失了影迹,仿佛渗进了血肉一般。莫子衣眼眸顿开,似瀚海之上月影星垂,似幻似真,难以捉摸。打量着拇指的地方暗道“端的是好宝贝,竟然可引入意海之中,也却是如此,如若不然,师傅真身毁灭之际,这虚灵戒已随之匿迹而去”
莫子衣宽襟而起,望着静卧一旁的月凌衫,如玉的肤质上沾惹了粒粒晶莹的露珠,圆润细腻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更似碧波盈盈宝石流转,把偌大的石块铺缀成一弯皎洁之银河,此刻不由看的呆了一呆。忽而心中徐徐蒸腾其丝丝的温暖,突兀间,手臂一挥,月凌衫纤纤合度的娇躯恍然失去了影迹,却是平躺在了虚灵戒内。
此刻,莫子衣才慢慢打量起这被誉为奇宝的虚灵戒,只见其里面山水明秀,盈盈蛊然,亭台轩榭,草木芳菲,此等雅居况景只应天上鲜见。此际不禁为怀大开,喜上心头,把月凌衫安在一处亭台之上,遂以将洗劫天罗之时的丹药收拢一处,又将拔出的药草植于灵泉之水,甚至将在黑狱重水之下收刮的无数金晶玉也堆放此地,赫然就是金光闪闪的插天巨山。诸事备妥之后,才退出意海。身影似鲲鹏经天般向东掠去,正是华阳郡的方位。
此去华阳郡虽千里之遥,但凭借此刻的莫子衣仅仅数日便可到达。千里之间坐落的州郡更是不可胜数,除此之外,山险林密,人迹罕至之地仿似瀚海无垠,看则风平浪静实为凶机暗藏。莫子衣微微思量便遁入山林而去。此举确实大有考究,一则其身份特殊,与道门各派事成水火,见之未免起无故之争,耽误工夫。二则,就是考虑到自己的实力,此去千里,期间大有可为,心魔禁之法已刻于心,还须勤加练习,若是碰着几个山贼蠡盗正好一试锋芒,想到得意之处,不禁阴历大笑,后影迹皆无。
就在其消逝不久后,天空映出一片漆黑之云,其中寒光隐晦,茫茫闪烁。须臾间黑雾凝结一人,却是魔耶星,其目阴鸷多了几分不合本性的沉稳,望着莫子衣隐匿的地方默默以盼,喃喃道“此去甚遥,不知何时谋面,但愿你能逢凶化吉传我魔威。你是亘古之奇,道魔神婴,此去注定多灾多难坎坷不断,然,唯有如此才能成就自我,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若我一味的庇护难成大器。再说,此次清除了那些爪牙势力,也算是暂报当初毁身之仇,哼,我魔耶星乃是摩罗之后,岂会一味躲在徒弟身体之中,就算本座仅剩元神之体,亦能在这大罗天域横行无敌”语罢,黑雾如风吹散的棉絮,轻轻飘散在云端。
再说,莫子衣影影绰绰,飞至一片浓林之上,心思微动遂降下行踪,徐徐落定。四处扫量之余,乍见树影阴翳,直盖云霄,枝桠横扎,盘根错节。那叶隙之间透过的丝丝晨光显得更加活泼。其间一条细窄之路通幽深邃,曲曲折折宛如龙蛇游走,地上斑驳堆积着细微石子,似乎有意,又似天成。
他漫步行走,行至深处,突起呼啸之音,状似怒吼,又如裂地惊雷,方圆十丈尽可闻之。急忙循声而去,约有数丈之后,声音愈加清晰,尤在耳边,隆隆作响。他辗转几道,凝目视之,见前方亮堂之处,赫然有六七人,刀剑霍霍光芒四溅,几人围拢之中,竟有一三丈长许,通体斑白,犬状一般的巨兽。
莫子衣惊诧于形却不露声色,细细观量,只见此兽獠面呲牙甚为凶厉,脖颈连背之处,似骨片环环相扣,背处鳞甲鲜明光华,其上直起三根白色倒刺,刺尖如有雾状徐徐晕出团团血雾。此刻,六七人分布七位,形成合围战阵,将巨兽彻底封闭在其。而几人进退有序,攻守相成,已占优势。
几人面色大喜,一人呼喊“大哥,只要我们将这三角寒狼击毙,到时又能好好歇息一阵,这家伙全身是宝,尤其是肚腹之中的灵兽丹和那三根寒角,哈哈”
这时,一锦衣黑风猎猎作响的汉子暗哼不已,一边攻击为止斥责道“此刻为时尚早,这三角寒狼已是灵兽五级,相较金液还丹的修士已不遑多让,兄弟们还须小心防备,尽力攻其狼首”
就在此际,原本被困顿在阵的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