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几人,仿若佳丽斗艳,明艳如霞。月凌衫一眼望去,身心顿畅,暗自放下了魂胆。朝着为首之人行了一礼,喜道“师叔,竟然是您屈尊前来”
来人三十几许,却岁月不掩丰腴。云髻高耸,叠成层层山屏,柳眉细长,拢聚丝丝青烟。手中紧扣一柄秋水寒霜剑,虽是女流却毕露须眉之锐气,虽无虎胆却浑身飒爽之英姿。此人乃是清心谷谷主方玉洁的师妹,方玉清。她颔首以视月凌衫,眼眸细细打量着近处被封灵针困顿其下的莫子衣,蓦然,那湾幽深的杏目里迸发出两道嘹亮的刀锋直射而去。
莫子衣神目呆滞,眼泉里似九冥之狱,刀锋插入其中,仿佛翎羽入沧海,寂寥不惊,波澜不兴。方玉清霎时巨动,此为虽在暗中,但现场不乏修为高悍之辈,其一乃是半步天阁的护宗长老韦青林,其二正是双阴山和大罗刹之人。
道魔自古不相容,见此暗招,双阴山一人道“方玉清,莫要使那阴柔手段,徒的惹人笑料,方才你信誓旦旦为清心谷作保,难道我魔门数十弟子枉死是假不成?哼,今日若不道明此事始末,魔门自此与清心谷绝不甘休”大罗刹叶旋生见此,也趁机大施压力,以迫方玉清就范。
方玉清秀眉卷成波澜,此事已关乎清心谷大局,她自是不甘擅自做主。扫了一眼月凌衫道“绫衫,把你上次在紫晶玉简书中所提之事详细述说一遍,不可隐瞒”
月凌衫顿神刹那,回想道“那日,我远远听闻厮打比斗之声,待迅疾而去,只见整个山谷中尸横遍野,血盈于地,当时除了我身后之人稍有气息,其他早已魂归九泉,因此,我欲把此人带回清心谷,以清心普魂咒教化,至于魔门各位高足,我月凌衫以清心谷千百年名誉作誓,绝非在下所为,甚至毫无蒙面”
方玉清暗哼一声,厉声嗤笑道“你们可听清楚了,与我正道毫无瓜葛,不过,你们辱我师门之事也休想罢休,哼”
叶旋生冷哼不歇道“既然与你正道无关,那其身后之人又是何门何派?姓甚名谁?你清心谷素以清心寡欲,绝情薄意入道,想不会是某人的入幕之宾吧,嘿嘿嘿”身后之人自然是指莫子衣,而那几声连连发笑就意味非常了。
相继而来的清心谷众佳丽柳眉倒竖,玉面大变颜色。方玉清胸中似烈火急盛,暗暗下压,盯着魔门两方人马冷厉一瞥“莫要逞口舌之利,你魔门两派到我正道无端杀戮,哼哼,此果还需自己来尝,难不成以为我正道如斯软弱,可以任你磨砺恶刀?”言罢,只见韦青林微微轻笑,不禁点头赞许。其余正道弟子大有啖其血肉之神色。
魔门子弟慧心一惊,却面色轻屑。眼眸如幽泉暗涌不可估测,口中却言道“只要交出屠戮我魔门儿郎之凶,老夫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否则,以我阳后阴君之威,加上玄王冠之盛,呵呵,到时候就是正道联合也难保血流成河”
这一语既出,激起千层浪涛。下首众弟子闻听威胁不禁大怒,有的甚至利器相向,霎时乱作一团。然而韦青林和方玉清等颇具盛名之人却脸色难看,无言相击。月凌衫此刻已然站到清心谷一方,她灵眸暗瞧,看清师叔脸色,细细道“师叔何故?”
方玉清唉然道“你们年岁尚浅,不知厉害,那阳后阴君以及玄王冠不是好相与之辈,当年道魔大战,这三人手段狠辣肆意屠杀正道弟子,饶是几派掌门合力击之仍无功而返,白白牺牲了许多弟子,反成就了魔门凶名。若因此事在此激起大战,恐怕……”言外之意呼之欲出了。
月凌衫以及那些小辈大惊失色,心神巨震。他们自幼安坐宗内,一心修炼,何曾听过见过此等场面。月凌衫心思活络,发问道“难道我们道门传承千百年,就没有惊天之人?弟子却是不信”
不料韦青林哂笑道“那些人根本就是道门的叛逆,他们一心只为自己,遁世修行,根本不顾门派的生死,哼,在他们心里只有自己,妄想突破界限追求更高的层次,以我来看都是忘恩负义之徒,若是没有门派的保护和支持,早已不知死了多少道了,何来现在的高深修为,辉煌地位。”一时尽皆无言。
这种现象在道门中是普遍的现象,传承千百年,每一派都有精悍莫测之辈,那些人虽有门派之名,早无责任之心,或是遁世,或是隐形,在深山,在潜海,一心只为能突破桎梏和瓶颈,至于门派的琐事,早已淡忘。
方玉清暗恨不止,对方的威胁浑似精钢之钩,撕拉着心肝。扫了一眼韦青林思量道“我看,还是把此人交出,到时再责问其屠戮之罪,若是其难有合理言辞,再动手不迟,那时,相信魔门也不敢持无理之刃,击铮铮之骨,如何?”
然而,月凌衫秀色骤变道“不行,此人乃是弟子亲手所救,是善是恶,我们清心谷自会处置,岂能当成与魔门洽谈之资本,如此,道门与魔门何异?
方玉清急火上烧,斥道“住口,竟然拿魔门与我等相比?”
看着脸色暗青的方玉清,月凌衫作礼歉然道“弟子失言,不过,此事弟子绝不同意,不论公私,如此下作之作为,却是失了道门之风范和心境”
然而,此际,众人身后突起奔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