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黑衣道道碎裂,血迹斑斑,看起来异常的狼狈。再看莫子衣,长衫飘逸,沾惹了点点如梅花般的艳红,是谁的难以辨别。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莫名的恐怖,实是不知明明正面陷入绝境的他又如何到了头顶,而且那一击之力明显超脱了他们抵挡的境界。
莫子衣微微仰起头,缓缓收起那弧形的兵刃,这一奇怪举动顿时让人迷惑不解,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他却抛却占尽优势的兵刃,难道要徒手迎接?
就在此刻,只见莫子衣狂啸一声,音质尖锐直穿耳鼓,如鬼厉,如雕鸣,阵阵杳杳,似要破云而去。几人顿觉浑身血液奔腾,欲要迸体飞出。若说先前几人的恐惧乃是发自心底,此刻就是酝酿于灵魂,只是这突兀袭来的危机让其难以自制,彼此对视一眼尽皆颤抖不歇。
为首黑衣人疾呼“蠢货,快用魔气封闭五识五官,守住灵台,让这魔音扰乱心智,必然血液逆冲,必死无疑”
几人慌忙闭塞,唯恐不及。然而此刻已然为时已晚,只闻莫子衣双手握拳,齐肩而平,幽深的嘴巴散发着沥沥的黑风,如漩涡一般卷出一圈圈的波纹,忽然,叮……啷……昂断断续续却又绵密不断,似乎霹雳链接了闷雷在耳边响起,震耳欲聋浑然欲睡。此际,原本封闭的五官刺啦一声,如撕裂的布帛,应声而开。
几人心头顿时嘭嘭骤响,像是重锤相击,巨浪相倾。接着耳朵,嘴巴,鼻子等射出一股血剑,甚至是发丝都如风吹麦浪一般。霎时,以几人站定的地方为圆,地面山石滚动,地面倒翻,似煮沸的滚油从上而下扣了过去。轰然几声,数丈的枝干被劈断数截,木屑纷飞,一时间,偌大的山谷中列缺霹雳山峦崩催。
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声息顿停,旋风消逝,原本狼狈的十数人更加的破败,从头到脚像极了用血浇筑的血柱,瑟瑟抖动,有几人疲软倒地,比之那枯木更加残败。身下耀眼的红色汇聚成茵茵的溪流,涓涓而淌,时而咕噜的冒着泡沫。
莫子衣深深呼出一口气,眼眸暴睁,那一弧深不见底的幽泉少顷涌出,额头的印记在暗淡无色的夜里霍霍生辉,似雕刻的镰月,蚀骨的幽冥。借着月芒撇去,狭长的缝隙中隐出朱色的红流。
这时,地面上除了那黑衣人,其余幸存者都已昏厥。他缓慢的睁开千钧的眼皮,看着不远处高石上的莫子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魔王。想他在魔道也是沾满血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甚至对一切的厮杀和血腥司空见惯,更甚者会感觉到兴奋。可惜,此情此景彻底的摧毁了他百余年寄生的念想。
黑衣人摇晃的身体,喃喃道“原来……是你,我早该想到了,那些师弟恐怕也是遭了阁下的毒手”
莫子衣慢慢的迈着步伐,俞走俞近,对一切亦充耳不闻,仿佛一切的气息都如风声般。慢慢的,仅仅几步后,已然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黑衣人顿觉一股阴冷的气息,夹杂的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甚至从裸露的伤口处渗进躯体之内,霎时,骨骼与血肉之间仿佛一只利爪在狠狠的撕抓。他面色巨变,不由频频退却数步。
缓缓等待死亡是痛苦的,黑衣人也一样,看着眼前的莫子衣,他自知无处可逃,加上出身魔道的他对死亡本不屑一顾,然而接下来的场景却让他想顷刻间死去。只见莫子衣额头突然如嘴一般张开,膨胀的如黑洞,飘散着阴噬的飓风,那飓风夹带着磅礴的吞噬力,汹涌的奔向地上流畅的血色溪流。
原本顺畅流淌的溪流顷刻停顿,接着竟然倒流而回,顺着飓风连成一道长长的细线,划着诡异的痕迹,黑衣人颤抖的身体上像是被插入一根吸管,另一头有一头嗜血的野兽在慢慢的品尝。惊颤之余,那道长长的细线流畅的速度似乎更加的急速,片刻间就进入了莫子衣的额头消失不见。
荒草原野上,尸体横陈,血气弥漫。初始只是一道血线,渐渐的又形成了两道,三道。三道细线遥遥相接,整个画面甚是可怖,黑衣人早已目瞪口呆。
仅仅是半柱香的时间,十几个人躯体干瘪,在地上痉挛不休,单薄的皮肤难以包裹凸起的骨头,宛如几支冬日的枯草。黑衣人瘫坐在地上,胸膛一张一弛,像振动在扩散的水纹,就连莫子衣走到其身边也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淡淡的声音“师傅,那声尖啸就从这附近传来,绝不会错,咦,好浓烈的血煞之气”且越来越近,已到了眼前。
莫子衣转身而视,眼前几丈前迅速飞来五个人。领头的乃是一六旬老者,发须斑白,面色较为红润,身形高瘦,手足欣长,脸庞古挫,神色冷漠。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
老者亦是看到了莫子衣,细细瞧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微微皱眉,甚为不喜道“刚刚长啸声可是阁下所发,这满地的尸体是怎么回事”语气冷漠中夹杂着居高临下的气息。
莫子衣双目阴鸷,一动不动的盯着五个人,不发一语。
其余四人见莫子衣对其师视而不见,一人大怒道“混账,我师傅发问还不快快道来始末,问你是看得起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