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笑着哄她,“好妹妹,柿子还没窝好,涩得很,不好吃。咱拿难吃的柿子给她吃,苦死她!”
春雪觉得大姐是个吃里爬外的大坏蛋,不信,问春月,“二姐,大姐说柿子是苦的,对吗?”
春月如今也渐渐懂事了,心里不满却不再向去年那样闹腾,但总不能违心地帮着大姐哄妹妹,她紧抿着唇儿,不说话。
春花扒拉开春雪,一边装柿子,一边道:“傻妹妹,管它是甜还是苦,失去一点点柿子,得到的回报,能买几百框柿子,到时候叫你吃个够本儿。”
春雪将信将疑,盯着郑涂氏,不明白她为啥这么傻,用一点点柿子去换几百框柿子。
郑涂氏却觉得春雪发呆的样子特别可爱,忍不住抱着亲两口,心想孙女粉团团比光会淘气的小子好多了,回去考虑叫媳妇给她生一个孙女来。
郑太婆,你以为生男生女就你一句话儿的事呐?
宝银娘表示这个婆婆超级难伺候。
对于春花提的要建立家具工场的构想,全家一致表示反对,首先是银子没有,第二是摸着石头过河,如今看不出多少销量,不能冒进加大生产,第三要低调,建了家具工场要惹人眼红生事,第四是她娘还怀着身子呢,全家对此没有精力。
春花算了算手中的银子,确实不够,家里人都是实心人,如果去借钱肯定都接受不了,此事就只有搁一搁,等今冬过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说。
木头由他老娘带着提了行礼过来向主家辞行。
因郑涂氏想省下一个人的工钱,就只向刘家要了一个伙计。
依刘三的意思,是叫木头的哥哥去县城。他手艺熟一些,人也稳重,但木头却求了来,说是想去县城见见世面。
木头从小就比兄弟们机灵,嘴巴会说,心思活泛,以前还行,刘家铺子大数时候都是他来照管,但自从张阿生来了之后,他就退居二线。干起手艺活儿来。
靠脑子吃饭比靠手艺吃饭来得轻松,而且赚的钱还多,虽然他没大干活路。在几个兄弟之中,每个月的收入却是最高的,他很满足。现在有人抢了他的位置,他心里纵不服气,但也不能和主人抗衡。听说县城里要人,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机会来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刘三和春花娘一合计,认为自家庙小,留他下来也许生事,不如放出去。就同意了。
虽然木头娘老大不情愿儿子出远门,但她心里清楚强扭的瓜不甜,儿子要强从小心大。强留下来要逗埋怨,要好随他。
送走木头母子,刘三对春花娘道:“大哥昨天上街来,又和我说想把大牛送来学艺。你没点头,我也没给他准话。你看?”
春花娘道:“既然他说了这么多次,却不过人情。来就来吧,不过一视同仁,可别以为是主家侄子就高高在上,处处显得与众不同。”
“我嘴笨,你有什么要求,就给他说嘛。”
让人带了口信回去,没几日,刘大带着大牛带着行李来了。
刘家村隔镇子远,大牛要学艺,只能住在春花家。
春花娘从来就是扮黑脸的,“当了大哥的面儿,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大牛,你来学艺,三叔娘很佩服你有远见,知道有一门手艺饿不死家人。但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觉得起早摸黑很累,学了几天就不学了,那叔娘就瞧不起你了。要和木家兄弟打好关系,不能觉得自己是刘家人,比他们大个,指挥起人来!只要你肯认真学,三叔娘给你做好吃的!”
前面的话任谁听了都不舒服,后一句却着实熨帖,大牛裂嘴笑道:“三叔娘,我一顿要至少要吃三大碗!”
春花笑道:“大牛,就是吃五大碗,也尽你兴!饭食管饱。”
“春花姐,只要能吃饱,叫我干啥都行!”
刘三对刘大道:“大哥,不是听说赶着办大牛的喜事,他来镇上学艺,难道不办啦?”
大牛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见。
刘大这些年越发老态,估计是为儿子女儿操碎了心,他叹了一口气,“哎,童养媳,喂不家呀!天天想着往外头跑,家丑不怕外扬,上个月还跑过一次,被撵回来。现在只能把她锁在家里,连门都不敢让她出了。”
大牛倔强地仰着头,道:“她就嫌我没本事,配不上她!三叔娘,我一定好好学手艺,要她刮目相看!”
春花娘笑道:“好小子!你这样,三叔娘喜欢!只要你肯学,在咱们家,不会亏了你!”
刘大搬出一袋子舂好的糙米,道:“大哥拿不出钱交学师费,以后每个月拿一袋米来充抵,就算大哥占你们的便宜了吧!”
刘三道:“一家人不说外家话,外人来了是要收学费,自家侄儿算我当叔爷的帮补他。东西我收下,就当他的生活费吧。如果他能干,不出一个月,我就给他开工钱!”
刘大惊喜地道:“一个月,就能学会?”
“一个月怎么可能学得会!就是我对这门手艺都不敢夸海口说样样精通。要是全套学来,不要个三五载,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