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马六儿接连说了三个好字,“话先放在这里,我回去先和我家老婆子商量商量。”
春花笑道:“马公公,那你得赶紧!现在正是卖家具的旺季,等翻了年,再开铺子,淡下来,冷冷清清的生意,谁不愿意做呢。其实你不来,我家也有往县城发展的打算。”
马公公白了一眼,道:“大娘子,明人不说暗话,你家想往县城发展却是说了大话吧。镇子上的铺子都搞不赢,哪还有闲心搞县城里的。”
“你老真还说错了。生意生意,只要能赚钱的地方,就是捡狗粪都有人干。我家铺子有现成的例子,怎么不想再扩大多赚钱呢。有钱不赚,那就是不是商人了!就算今年我家的本钱还不够扩大店面,难道明年不能,后年不能?只要能赚钱,谁不乐意去钻营?”
“嗯,说得有道理,但你家的东西能保持一直畅销的状态?看看外面,都出现了与你们家类同的款式,保不齐明天,你家的东西就别家抵了。”
刘三得意地道:“我家的东西是那么好模仿的吗?第一他没有相应的零部件儿,第二就算他做得类似,但成本却比我家的高,再敢降价也不能低于成本吧。又不是芝麻绿豆,哪有说学就学得会的呀。”
春花道:“人家要仿造,我家却管不着,也管不了。但我们家的东西,却一定能走在最前沿!款式一定是最新的,方便实用又好看,价格还算公道,有哪一家能抵垮我家的生意,我算他能耐!”
马六儿不由道:“怎么,大娘子你们家又做些什么新鲜玩意啦?”
春花笑道:“这是商业机密,等我家推出了新品。你就看得到啦。”
马六儿鼓眼,笑道:“还保密呢!总有一天,我还不是看得见!得,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亲自去县城跑一趟,让我姨表舅子自己做决定,反正我只是旁闲人,也不敢做别人家的主。”
春花笑道:“那行,你要给我家拉了这笔单,我也给你算介绍费。如何?”
“哎呀,要啥介绍费呀,不就是帮亲戚点忙……那啥。介绍费……具体有多少啊。”
刘三哈哈笑道:“一定比你伙计一个月的工钱要高!”
马六儿走后,春花一家人又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起来。
伙计们的情绪高涨,笑道:“东家,要是你接了这笔单,我们这几个人可忙不过来呀!是不是要招人学徒啊。我们村的人都羡慕我们工钱高。想来做活计呢。管饭就行,只图学一门手艺。”
刘三道:“如今就你们几个人差不多啦,要是真做成了县城这单生意,再提招学徒的事吧。”
陈夫子听了个大概,兴致上来,接口道:“等生意上了门。再招学徒,水都过了三秋了,还赚什么钱。到时候人家大量要货。我们叫谁做去?把家里的伙计劈成八瓣儿差不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
刘三可不敢和夫子较口,只是傻笑。
春花娘道:“夫子说得有理,我觉得可以招学徒了!本来现在的人手都有些吃紧,招了学徒。也能帮一把手儿。管饭的钱,我们家还负担得起。”
刘三沉吟道:“要是这笔单谈不成。怎么办?人多了,养不起。”
木头忙道:“东家,村里提的都是亲戚,我们不好抹开情面。他们就想学个手艺,现在不敢图钱。”
晚上伙计们回了家后,刘三才和春花娘商量道:“要是真想招学徒,我看不如叫大牛来。上回大哥把我叫到一边,就说了这个事。大牛一天在家挖点土,也挣不上几个钱,要是能学一门手艺,搞个事业,总能让家里宽松些。”
春花娘道:“大牛是个好的,他要来学,我赞成,不过我就怕亲戚里道的,以后红了脸还走动不走动的,说也不好说,动也不能动,难道养一樽菩萨在家呀。你才大哥一个说,我都被好几个人拉着说情了,都想来我们这些当学徒,想挣大钱,想偷师学艺呢。教好徒弟饿死师傅,这种事不好办。”
刘三叹了一口气,道:“可我们铺子也真需要人手啊。就是现在这样,伙计们天天做到半夜,都只是勉强能供应得上销量。哎,真是有生意愁人,没有生意也愁人。”
春花好不容易才完成夫子布置的功课,摸了摸麻麻的手,和妹妹一起上床睡觉。
第二日是闲日,偶而才有一个人上门来问问,大娘子小娘子们就清闲得很。刘三却闲不下来,和伙计们一起加紧做组装的活计,因为下午就有两家人要送货。以前比较轻松的木头也加入到了制作的行列。就是阿生,做为男人家,总是有一把力气,都得抬抬东西,帮个忙。
前厅就由小云暂时负责。这个姑娘长得漂亮,性子安静讨喜,颇得顾客的赞扬。
春花拿了炭笔就准备在糙纸上写字。
陈夫子一戒尺打来,骂道:“又拿这个东西写字!鬼模鬼样,成何体统,都是从哪里学来!”
春花讪笑,连忙重新拿出一支毛笔,讨饶道:“不敢啦,不敢啦,夫子,我用它写!都认真写。”
陈夫子看了半天,拿起糙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