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就这么办吧,轻装上阵最好。杨漠道:咱俩年纪相差不大,别叫我大人了,兄弟相称吧。
戚长风苦笑道:我朝严厉禁止官员结党,下官不敢和大人称兄道弟。
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这事儿也管。
大人最好换上官服,沿途方便行事。说罢托出一套绯红色的官袍。又道:尚书大人交代:杨大人暂居工部左侍郎一职,全权负责此次取水重任。
左侍郎?是不是还有个右左侍郎?杨漠套上官服。
是的,左侍郎属于正三品,官位仅次于尚书大人。
杨漠对着镜子照了照,笑道:一身红,打扮的像新郎官一样。
黄红青绿,由高到低,黄色仅供皇家使用,1-4品着红色官服,(准确的说是绯红色)5-7品着青色官服,8,9品着绿色官服。
杨漠跟老夫人,如云,瑶姬做了个别,随戚长风去了。
河北距离南京1500余里,马车速度差不多跟现代的自行车差不多,大概二三十公里每小时,这样算下来最快也得3天才能到。一来一回就得一星期,对于习惯了高速公路高铁的杨漠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好不容易骑上了马,天高海阔,空气清新,官道宽敞,多想策马飞奔,可惜不仅有两车货物要运,更郁闷的是,车队里还有一辆彩车。车里坐着王绮珠和她的丫鬟。据说是要去一个姨娘家探亲。
公车私用!假公济私,侵吞国家资产!占用国家资源。赶紧去钻几口井回来多好,这大热天的压着马在太阳底下慢慢的磨蹭,心焦死了。
绮珠小姐你会不会骑马?杨漠抹了一把汗试探着问道。
怎么,你嫌慢?王绮珠悠然反问道。
照这么走下去,到不了地方我就被晒死了。杨漠不耐的说道。
戚长风道:大人要是嫌晒的话,到前面我去再备辆马车给大人用。
那不更慢了吗,灾民就在前面满含期待的苦等着我们,我们怎么能就这么慢腾腾的磨蹭?我提议:我们弃车骑马。将那两车货物挑出200斤来找两匹马驮着。戚大人,你觉得怎么样?
戚长风一脸为难:可是绮珠小姐……
王绮珠冷笑道:好啊,反正我也没带什么东西,锐儿,收拾一下,骑马!
策马扬鞭,一骑当先,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好不惬意。忍不住唱道: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美好的感觉自持续了半天,太颠簸了,以至于晚饭都几乎都没吃什么。看着王绮珠嘲弄的神色,只好强装轻松。更惨的是第二天早上,腿跟处已经肿胀,两条腿稍一靠近就钻心的疼。好不容易爬到餐桌便,刚一坐下就触动了伤处,激灵一下跳了起来。
噗!锐儿没忍住,一口饭喷了出来。
王绮珠更是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俯在桌子上不停的抽搐。就连远处的两桌工匠也都憋红了脸强忍着。
戚长风好容易缓过气来:大人,不如我们换乘马车吧。
那怎么行?前面好些灾民满含期待的苦等着我们杨大人呢。王绮珠挖苦道。
吃饭,吃完继续赶路,给我在马鞍上加床被子!
此时已经进入河南北部,本该是青翠的草木渐渐泛黄,再往北去就是一片赤地了。大风一吹尘土飞扬。又行了不远,让人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官道一侧出现了一具白骨。这场旱灾远比官员呈报的要严重。
前方就是邯郸城,冯大人早已在城门口等候,见杨漠等人一到就拜道:卑职冯运久拜见侍郎大人,邯郸城的百姓都盼着大人来呢。
杨漠道:那就走吧。
冯运久道:卑职已经备好了酒席给侍郎大人,绮珠小姐接风,邯郸城中的几位同僚和大户都候着大人呢,还请大人千万要赏脸。
杨漠有一句每一句的听着冯运久的话,眼睛却仔细打量着城中的景象:我来的时候见邯郸城附近一片赤地,渺无人烟,怎么城里怎么多人?
冯运久答道:不瞒杨大人,从去年3月份到现在邯郸城滴雨未降,河渠干枯,井水枯竭。只有城里几口深井还有些水,所以卑职就将百姓转移到城里来了。
可你看这些人一个个口干舌燥有气无力,明显是很久没喝水了,为什么不给他们配给饮用水呢?
大人初来乍到有所不知,目前城中唯一的一口水井也已见底,每日取水不过5车,再多就只能挖出泥来……卑职实在是没办法……
杨漠质问道:可你这邯郸城没水,为何不让他们到别处去找水?这样下去岂不是等死?
冯运久惊慌的看了一眼四周:侍郎大人借一步说话,且不说这些人有气无力能走多远,朝廷也不允许出现流民,这流民饿疯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一不小心就会结团成匪,到时候可就大事不妙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封建统治者的地位稳固?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