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孤枕难眠了。
不论有多宠爱这个闺女,一到了晚上就恨不得没这丫头。他早已经习惯了抱着瑾皇后入眠,突然一下被闺女抢走了,顿时感觉从怀里到心里都空落落的。
裴元修更是,自打千盼万念的成了亲,几乎未曾分开过,如今连着几夜,媳妇儿跑去跟娘亲睡觉了,可这碧苍院里满屋子皆是小妻子身上的味道,叫他只得抱着兵书点灯至天明。
今儿个皇帝岳父找上了外院书房,拐弯抹角的告诉自己,赶紧把媳妇儿领回去。裴元修顿时心中清爽了许多,原来不只自己半夜想媳妇儿。
于是,搁下了手中的公文,随着顺启帝来在了西花厅,见珑玥掩着小嘴儿,轻笑着出来,直接上前,半搂半抱的,拐回了碧苍院。
进了屋,珑玥就笑着对裴元修道:“爹爹嫌弃我了呢!”
裴元修睨着她道:“原来你晓得啊!”
珑玥不吭声,而纤瘦的小肩膀却抖得厉害。
裴元修哭笑不得,谁说闺女是贴心小棉袄的,眼前这就是个刁钻鬼。
晚间,小马先生下了差事,回了家中,将洗砚打发出去,轻笑着问道:“茉娘可见到皇后娘娘了?”
沈茉娘颔首,眸光似在回忆什么,幽幽道:“连皇上也见到了。”
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顺启帝,威严、俊逸,再想到他对着皇后与王妃微微轻笑时,凌厉的目光瞬间就变得柔和而醉人。那种身在高位的气度与岁月沉淀的成熟,是面前的小马先生永远无法企及的。
沈茉娘游神,小马先生却误以为皇后娘娘的高贵伤了她的心,让她对自己的经历再次自卑起来,便不再多问,只唤了洗砚来摆膳。
而此时的孟家,筝娘正抱着儿子,对交班回来的孟石头说得眉飞色舞,先说皇后娘娘如何高贵,那身姿竟看不出来是生过三个孩子之人。
又说,皇后娘娘如何美貌,真真不输了大昭国第一美女的名头。
再说,皇后娘娘如何显得年轻,与王妃坐在一起不像母女,确似姐妹。
而后说,皇后娘娘如何亲切,取出了赏赐给小磊子的金锁片来让孟石头看。
最后说道:“难怪王妃生得如仙子下凡一般,有如此颜色的爹娘,怎么凑这五官,也不会丑了。”
孟石头听了瞪眼,“妄议帝后,你是想作死不成?”
筝娘一惊,也觉高兴过了头,失言了,赶紧掩了嘴。
得了瑾皇后的话,陆夫人与筝娘还依着帝后未至之时那般,隔个几日就往王府中陪珑玥闲聊天,扯一扯坊间的趣事。
然而,与往常不同的是,沈茉娘突然与她们走动起来,偶尔还会与她们一同往王府中陪了王妃聊天,虽还是那般坐着,不甚说话,脸色却比以往好看了许多,不再摆着好似比王妃还尊贵的形容。
陆夫人与筝娘虽心下奇怪,却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毕竟丈夫皆在王爷手下共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且,小马先生这人不错,纵是不喜沈茉娘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沈茉娘这份莫名其妙的“热络”令珑玥也好奇起来。
这一日,沈茉娘自王府里出来,于角门处与陆夫人、筝娘道别,她要往桃蕊轩去。
桃蕊轩乃是卖胭脂水粉,女子之物的地方。
沈茉娘由洗砚陪着,刚刚来在桃蕊轩门口,就见迎面出来一年轻妇人,玫红的裙衫甚是显眼。
“冤家路窄啊!”沈茉娘心中暗道不妙。面前之人自小与她相识,嫌隙颇多,如今狭路相逢,未必能好过。
她微垂首,状似不曾看见,欲要进门,忽听那年轻妇人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疆城曾经的第一大才女,沈姑娘啊!哟,瞧我这记性,如今早已不是姑娘了!”那年轻妇人说罢,掩唇轻笑。
沈茉娘皱了柳眉,看那妇人,冷声道:“许久未见,林少夫人的三寸丁香舌一如当初!”
“你!”林少夫人语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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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存稿箱,某羊泡温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