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碧苍院,将一身汗臭洗去,珑玥屏退了浣玉几人,守着冰盆子,听裴元修娓娓道来。心中却在思量,自己的那些疑惑要不要问个清楚?
而裴元修则老老实实的将他来到北疆就藩,直至如今,事无巨细,就连与抚山郡君李景颜,还有那个承郡王嫡子的妻妹之事,也好似流水账一般交待了个清楚明白。
他这一说,倒让珑玥听出了蹊跷,问道:“王爷可是于一年之前便可将反王余孽清剿个干净了?”
裴元修略有木讷的点了点头,他此时还在努力回忆,还有何事未曾道明。
“那抚山郡君与承郡王嫡子妻妹之事也是王爷故意为之?”珑玥接着问出心中疑点,听这厮的口气,压根儿没打算娶人家,却又抻着不予答复,只令其感到有戏,这是不是有些太过……
“我真的未曾想过迎娶她们,纵是单独相处也未曾有过,呃……只与她们见过寥寥两面,也不是,曾与抚山郡君一路入京……”裴元修急于解释,倒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半点没有了统兵打仗、处理政务之时那杀伐果断的冷面煞星模样。
“既然未曾打算迎娶,为何还要欲迎还拒?以王爷的心机当知,此举会引来当今圣上的猜忌。这猜忌与忌惮虽一字之差,可其意却相差甚远。王爷此举是要迷惑皇帝爹爹呢,还是要迷惑两位郡王。”珑玥微眯了眯凤眸,这答案似自胸中呼之欲出,然而她又不敢肯定,复又犹疑道:“这迷惑郡王大可不必,难不成王爷是用以迷惑……爹爹?”珑玥语带迟疑,不甚确定的问。
裴元修一心想解除珑玥心中误会,如今被她的言语带入沟中也不自知,只不经大脑的老实道:“自是用以迷惑皇上,这般才可娶……”话至一半方感不对,然而,想要改口已是来不及。
“娶我?王爷谋划许久,诸多算计只为娶我?”珑玥被这答案惊到,登时睁圆了一双翦水秋瞳,樱桃小口微微开启。
见事已至此,裴元修决定老实招来,总比让小妻子误会的强。当然,重活一世之事自是不能说的,说了只怕也无人肯信。
得了裴元修的肯定,珑玥忽然觉得这事玄幻了。
说来,成亲之前,她与裴元修正经相交,也不过只有几面罢了,他怎么就会对自己生出情来?
一见钟情吗?
以珑玥对裴元修的了解,他是个务实的人,风花雪月之类与他无干。纵是成亲后两个相处,他也只是直白的黏人,却并不懂浪漫。且,他的性格也非喜交权贵之人,几月的相处,珑玥发觉,裴元修更愿意与勋贵眼中的粗鄙军人往来。
那么……
珑玥忍不住又有一问:“王爷与太子哥哥、小哥交好实乃刻意?”
裴元修老实点头,他对珑玥已是有问必答。
“难道那时你便……可,可是,那时我应还是孩童罢……”珑玥虽知自己从小生得玉雪可爱,如粉团子般,很难让人生厌,然而……
这裴元修不会有恋童癖罢!
此时,裴元修倒是笑而不答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回答,否则就会将自己重活一世也招供出来了。
“九儿……”裴元修不顾天儿热,抱着珑玥,使出“黏”字诀来。
“王爷……”珑玥心下动容,若此事皆真,那裴元修对自己用情之深……
女子皆是感性动物。
此时的珑玥脑中只记得裴元修的真心,顾不得甚“白日宣淫”,只任他予取予求起来。
温香软玉,怀中人儿欲迎还拒,妩媚非常,樱桃小口中的娇喘之声轻轻抚过裴元修的耳际,直叫他心中发痒。
许多时日来,珑玥心中一直有隔膜,虽努力遮掩,然则这夫妻之事却也不再如新婚之时那般和谐亲密。
而今日……
珑玥似一池弱水,几乎溺毙了他。
一场酣畅淋漓之后,裴元修叫人备水。
珑玥却将头埋入枕中,浑身上下,自脚趾红到耳尖,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事。心中哀嚎: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而裴元修倒是满脸餍足,如一只被灌了美酒的蛤蟆,就差“咕呱”叫两声了。他面皮厚极,若无其事的抱着珑玥入了净房……
当珑玥再度躺于跋步床上之时,已是连脚趾也懒得弯一下了。
鸳鸯戏水啊!
想想那自浴桶中溢了一地的水,珑玥觉得自己一世英明已是尽毁了。
替珑玥收拾利索,裴元修命人将冰盆子换掉,之前的冰早已化成了水。而后也跟着躺在了床榻之上,望着珑玥,笑得极为满足。
却被珑玥有气无力的嗔了两眼。
有了裴元修之前的交心,珑玥也并不打算再藏着掖着,只将心中对沈茉娘的疑问也道了出来。
“王爷,有一日夜归,衣衫之中有一嫩绿荷包,可是沈茉娘的?”
裴元修点头,“那晚的消息紧急,故而直接传到了我的手中。”难怪那日他发觉九儿有些不大对头,原来并非错觉。
“有一日王爷微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