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荡着凌空的雪花,在夜幕的深处摇曳飞舞,谢灵把手冲斗篷里伸出,摊开,让这六瓣飞花没入灼热的掌心里,冰冷入骨,寒气森森,是雪,也是心……
天晓得,她为了那个结果努力了多久,最后却……
她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不知道……
自从她们姐妹遇到常青开始,一切都走了样,姐姐不再是她那个呵护她宠爱的她的姐姐,而自己也……
谢灵低下头,把双手放在嘴边,呵了一口的冰凉,跺了跺脚,脖子也在斗篷的貂毛里缩了缩,穿越到这个世间,有许多她不能理解的奇怪之处——自己居然不是女主?男主居然不爱自己?这跟她看过的一切穿越经历都不一样,若不是随身空间的出现,她甚至怀疑自己穿到了一女配文了,要做一辈子女配……
幸好……
姐姐掉崖,自己的随身空间出现了,一切发生了变化,自己终于获得左右这个时代的金手指,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剧本向前走:信任自己的太子要登基了,抢男主的姐姐的要嫁人了,自己也能嫁给心仪的男神,可是在这关键时刻,姐姐在出嫁途中失踪了?
她真的死了吗?真的吗?还是……
有个十分可怕又不愿意接受的念头,一直萦绕在谢灵的心头,让她想起来辗转反侧,甚至,咬牙切齿,这个心机深沉的姐姐也许只是玩了诈死的把戏,其实……其实呢……
谢灵想到这里,就恨得要哭,她决不允许,决不允许!
她毅然抬头,咬着嘴唇望向北镇府衙门的朱红铜门,威武雄霸的石狮遮挡了她娇弱的身形,太子登基前夕,全城戒严,锦衣卫皆严阵以待,门口寒风雪舞,清冷寥寂,正常人谁也不会靠近这种人厌鬼憎的衙门,雪下得越发大了,沙沙雪落,白茫茫一片空寂……
她浑身都要冻僵了,却一直溜着墙边不肯走,许久许久,见一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走了出来,举目四顾,似乎在寻找什么,心头一喜,跑了出去,道:“这……这位大哥。”
那锦衣卫二十多岁,面容俊雅,神色清冷,上下打量了下谢灵,淡淡道:“跟我来。”
谢灵面上现出狂喜之色,摁住“噗通”地心跳,跟着那锦衣卫的脚步绕过了衙门大门,向一条胡同走去,走到了尽头拐了弯,又走了片刻,来到一处偏门前,那人推门而入,谢灵知道这是衙门的后门,想到能见到常青,那心都要跳了出来,忽然觉得浑身火热,跟着锦衣卫七拐八拐,进了一个院子,见一个男人负手而立,正是常青。
“大人……”那锦衣卫拱了拱手。
常青“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你去吧。”
“是。”那人拱手离开。
常青神色冷然,抬头望着谢灵,淡淡道:“县主找我?”
谢灵张了张口,眼泪忽然要流了下来,他还是她心里的样子,站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大红麒麟服映衬着那张英俊绝伦的面容,冷酷里透出彪悍英武,便是她心目中四爷的样子,甚至比四爷的华贵还多了几分雄壮气息,让她看得心都要醉了……
“我姐姐……常大人。”谢灵迟疑道;“常大人知道她在哪里吗?‘
“不知道。”常青干脆利落道,今天不知为甚,整个人不像从前那般气势凌人,而是带着慵懒的味道,那墨黑的长发也不肯老实戴在帽子里,随风飘起,遮挡三两分的丽色……
谢灵恍惚里,竟感觉眼前人有些变了,若说他从前象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如今却象是……剑,一把可以入鞘的剑,虽然那眉那眼那冷酷的神气一直是那样子,可是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气息在变化,他似乎……圆润了。
是什么让他改变的?
是什么?
谢灵此时恨不得把常青抓过来,让他吃下真心丸,说出那让她感到羞辱又恐惧的真相,可是……
“是真的吗?常大人?”她也只是怯生生地抬起头,仰望着那如玉的容颜,心醉了,却也碎了。
她有什么比不上姐姐?容颜?家世?地位?才华?还是能力?
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颗可以舍弃一切爱他的心,姐姐能比吗?
常青不答,只冷着脸道:“县主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请回去吧,我见过的大家闺秀里,这么不守规矩的,倒是头一个。”
这话说得极重,若是一般的大家小姐,怕是早就羞惭了,可是谢灵本身就不把什么规矩放在眼里,听了这话,只冷哼一声,道:“常大人不知我姐姐在哪里也罢了,我只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太子殿下不日便会下恩旨,赐我们成亲!”
常青听了这话,一言不发,毫无表情。
“你听到了没?”谢灵跺了跺脚,咬着嘴唇,道:“我哪里比不上她?你……她在你那里,是吗?她做下这种事情,永远回不去了,只能一辈子象老鼠一般见不得光……啊!”谢灵忽见一把刀向自己飞来,“哇”了一声,踉跄后退两步,那刀在她脚前一下立住,刀光烁烁,不停摇曳。
“县主的话,我没听懂,至于娶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