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栾福几个都睁眼望着谢娴。
谢娴神色不动,望着那锦盒,忽然道:“栾福,把灵儿给我做的手衣拿来。”
谢灵本来愣愣地瞧着,听了这话,“噗嗤”笑道:“是手套!什么手衣。”
“是手套。”谢娴对着妹子一笑,又把眼眸放在那霞帔上,谢灵见姐姐这等神色,忍不住问道:“姐,你看出什么来了?”
谢娴沉吟着摇头,一会儿子栾福给谢娴拿出白色手套,谢娴戴上,拿起一柄小剪,仔细看着那霞帔上一颗颗珍珠,终于找到一个,垫上一张白纸,轻轻刮动着那小珍珠,刮了许久,终于停住。
“小姐,这纸上什么都没有啊。”栾福站在身边奇道。
谢娴摇了摇头,抽出一根银针,拨拉着那白纸,不一会儿,那白纸渐渐显出紫黑色的印染来……
“有毒!”元福惊呼道:“好险恶的用心,她是想用这个毒害太后娘娘,然后栽赃到小姐身上吧”
谢灵听了这话,也吓得脸色有些发白,道:“这么快就宫斗上了,姐,你是不是表现很突出,让人给盯上了?”
谢娴还没说话,栾福接口道:“二小姐,这是当然的,你没听见吗?那人说太后娘娘一直夸着小姐来着,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她们想把最有可能当上正妃的小姐给打掉。”
元福藐了藐栾福,笑道:“你这丫头也学会了呢。”说着,对谢娴道:“小姐,二小姐与栾福说的不错,这人是算计您呢,说不得幕后就是贵妃娘娘指使,她自己不好露头,也不会让自己侄女亲自出马,便找一个替死鬼来……”
谢娴“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皱着眉头望着那张纸。
大家知道她在沉思,也不敢打扰,静静望着她,过了许久,才听谢娴道:“可能不会这么简单,这里面应该还有什么,是我现在想不出来的。”
“为什么?”谢灵道:“事情都明摆着,姐还怀疑……别太圣母哦。”
“不是。”谢娴很快道:“她是想害我,可是害我的方式却有些蹊跷。”
“下毒还不够吗?”元福奇道:“这毒看着很厉害啊。”
“这种毒叫一朝醉,是很容易被发现却并不容易致命的毒药,若是我要下毒……”谢娴眸光一闪道:“就不会下这类的毒,因为这样子很容易被发现,并给诬陷之人以借口,要下也要下那种慢性之毒,待太后中毒已深,已经无可挽救的时候,便是被发现这是诬陷的,那人也要被连累地抄家灭族!”
屋中几人听到这话,都脸上变色。
“小姐……你想得也太深了……”栾福想到这里面的险恶,嘴唇微微抖动道:“也许他们没有想的那么深,不过是随便用了一种毒而已。”
谢娴拧眉道:“从那婆子死,到下这种毒,还有今日贵妃与淑妃两位娘娘的表现,那人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那人?什么人?姐。”谢灵被谢娴说得有些害怕,不由偎依到姐姐身边,道:“好吓人啊,姐,你知道对头是谁了吗?”
“还用问?”栾福借口道:“自然是贵妃娘娘……”
“若是按照小姐的想法,应该不是。”元福摇头道:“应该另有其人。”
谢娴赞许地望了元福一眼,道:“我虽然不知那人是谁,可知道那人应该不是贵妃,而且应该……应该也不是……”眼前忽然浮现出常青的影子,忽然住口。
“到底是谁?”谢灵并没有发现谢娴的异样,皱起眉,道:“这人好厉害,居然能左右贵妃……”
“小姐,我在屋里头恍惚听着王家小姐说,好像都是针对的您,是吗?”元福担心地问道:“那个坏人所作的一切都针对咱家吗?”
“是,却也不是。”谢娴沉吟道:“之所以是,可能我是个引子,之所以不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小小的谢家还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应该是……”
“太后?”谢灵眨了眨眼。
“皇上?”栾福把手一拍。
元福侧头沉思道:“四皇子?”
谢娴对元福笑道:“应该是。”
“那怎么办啊,姐,人家在暗处,咱们在明处,又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谢灵不由担心起来,她如今吃了这么多亏,自己喜欢的男神却没有想象中对她一见钟情,不由对自身魅力有些怀疑,连带对穿越光环也有些不自信了。
谢娴放下那霞帔,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许久,停住身形,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也看不出那人的路子,只能猜到他是利用贵妃,拿我作筏子,来对付四皇子,至于这个人什么目的,什么身份,又想怎么做……”
说着,望着那霞帔,霞帔此时正放在窗户前的案几上,阳光透过那窗棂晒进来点点金光,映照在那珍珠上,竟有些刺眼,不由一愣,快步走到案几前,端起锦盒想向外走,却又硬生生止住,忖了忖,干脆把那霞帔挂在了窗棂上……
“姐……你要做什么?”谢灵见姐姐举止古怪,不由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