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见妹子的脸色,微微一怔,瞬间变了语气道:“妹子放心,常大人一看就是信守承诺之人,既然答应了,一定会保我们十日平安的。”
谢灵脸上十分诡异,“呃哦”了两声,结结巴巴道:“姐……说的是。”
谢娴这才转过身,见常青站在眼前,眨了眨眼道:“常大人在等我们吗?”
被人当众戳穿,总要有几分难堪,可这少女也不知是脸皮厚,还是沉得住,竟是波澜不惊,镇静自若,常青想到“阴险奸诈,冷酷无情”那八字评语,阴森森道:“有个条件,我忘记说了。”
“什么条件。”谢娴脸色微白。
“出院门者,死!”常青说出“死”那个字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谢娴头上的树枝忽然“稀里哗啦”掉了下来,扑撒了一头的杂枝乱叶。
“姐……”谢灵吓得忙前抓住谢娴,用划拉着谢娴的发髻,见其只是有些狼狈,倒没有受伤,吁了口气,正要说什么,抬头见常青已经不见踪迹,低声道:“姐,酷哥惹不起啊,啧啧,好厉害的功夫。”
谢娴扒拉着一脸乱树叶,吐了吐嘴里的灰尘,撇了撇嘴,怔忪了一会儿,拉着妹子进了正堂大门。见二十几个锦衣卫站在哪里,眸光烁烁地望着她们,尤其是谢灵。
谢娴把谢灵向后一拉,拾阶而上,见堂中谢母正带着十几个婆子站在厅里,见到她们姐妹平安归来,道:“阿弥陀佛,你们可回来了,可急死我了。”
“老太太,我们没事。”谢娴见厅堂里全是上了年纪的婆子,暗服老太太想的周到,低声对谢灵低声道:“妹子也到里间去。”
谢灵怔了怔,摇头道:“我才不要去,我要跟姐姐在一起。”
谢娴瞪了谢灵一眼,却见谢灵嘟着嘴,侧过脸去,做出“我就不听”的架势,叹了口气,只得罢了。
“老大,怎么说?”庞琦此时再见谢灵绝颜丽色,更是心痒难耐,也不知方才老大跟她们做了什么,忍不住出口相询。
常青望了庞琦一眼,眸光冷峻,吓得庞琦后退了两步,讪讪道:“若是老大的人,我们自然不敢肖想,可是其他人总行吧?”
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不像庞琦那般沉不住,听了这话,纷纷转向一直跟随常青的马方,却见马方皱了皱鼻子,脸上颇有迷茫之色。
“十日内,不得动谢府内所有人!”常青淡淡道。
“啊?老大,所有人?不会吧?”庞琦首先跳了出来。
常青不说话,只望着庞琦,道:“你不肯?”
庞琦正要说话,忽地腿上挨了一脚,“蹬蹬”后退,差点坐在地上,一个轱辘爬起来,抬头见正是马方,“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时候轮着你说话了?”马方掐着腰怒道:“你想断腿还是断胳膊?”
庞琦脸上变色,忙道:“不是,马大哥,我只是问问,只是十日吗?”他本来也不是那不听话的,可是见到谢灵那等绝色之后,实在太想弄到手……
常青望着庞琦,抬头又看向门口那身影,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道:“十日,只有十日。”
众人听这话的意思,说不定十日之后还有机会,吁了口气。
“老大,那这些日子去哪儿住啊。”其中一个叫于峰的道。
“常大人……”还没等常青开口,谢娴在门口忽然道:“我方才与老太太商量,请诸位到北院去住,那里铺设精致,乃是谢府待客之所。”声音宛如昨日镇静如水,因为一直那样的表情,倒也看不出多少恐惧。
马方道:“这位大小姐,是你领着我们去吗?”他方才见常青与谢娴私下里待了许久,谢娴又是那等气势,便有些怀疑……说话态度也变得客气起来。
“是秦叔领你们去。”谢娴一回身,对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招了招手,道:“秦叔,领着众位缇骑大人到客院,要好好招待。”
秦叔谢府的管事,谢府出事之后,因为老婆在夫人跟前,没来得及跑,这次被苏母叫了来,没想到第一个差事竟是要招待这群凶人,可是又不敢不应,战战兢兢走上前道:“众位缇骑大人,请……”
马方见常青没有反对,对众人招了招手,道:“走他娘的,先去歇息一会儿子,这两日老子累死了。”
那二十多个大汉见首领这么说,只得转身随着秦叔出了正堂大院,常青见他们走了之后,谢娴垂首敛眉,脸色灰暗,此时此刻仿佛真正沮丧起来,大概是见到谢母,想起自己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供出了那信,不仅没救谢家,反而还毁了家人,心中难过……
常青心中冷笑,转身随着众人出了院门,没走几步,忽听背后有人道:“常……常青。”
他自从升任指挥使之后,除了圣上与魏公公,还没有谁敢直呼其名,怔了怔,转过身来,正是那少女的妹妹,少女绝色倾城,在阳光下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只是神色凄楚,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方才……是真心的吗?”
常青脸色不动,心里却有些奇怪,姐姐诡计多端,妹妹却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