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了他们两个人的谈话纷纷开怀大笑。
左忘脸色涨红的低着头一声不吭,倒是苏锦陪着众人抿着嘴不时的笑出声。
“老爷,左大人来府里求见。”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向宰相禀告道。
宰相闻言沉吟片刻,宰相府中素来和姓左的没有任何的来往,怎么今日会来府里呢?还有这个左大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一时想不起来朝中有这个人。
“是哪个左大人?”宰相问。
小厮恭敬的回答道:“是磊王府的左大人。”
宰相在心里默念了一声,“磊王府的人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有事不成?”
宰相对小厮点点头道:“好,你先带他到前面等着,我这就过去。”
南浔在听到下人说磊王府三个字的时候,身子微微颤抖,只觉得手脚冰冷。他果真还是找到了这里,难道他就这么恨她怨她所以才辗转找到这里来当众再次羞辱她吗?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曾释怀不曾记得她的好吗?罢了!当年的确是她让磊王府蒙羞,他恨她也是应当的。
思及至此,南浔不觉心里泛酸,眼眶温热,当年的种种如今历历在目,他亲口对她说的那些话,让人传的那封绝笔信还被她放在匣子里的最底层。他本如此恨她,她又何苦在遇见他,不如早早的走了吧!免得一会遇见彼此尴尬,若是他真的是来特意来羞辱她的,倒不如她还是躲着的好。
南浔微微俯身道:“如此,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宰相前厅有事自然不想再多说客套的话,他见南浔要走便吩咐了马车,南浔在表示感谢之后便带着左忘离开了宰相府。
左忘在临走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个编了很久的草蜢送给了苏锦,“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这个给你留作念想好了!”说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
苏锦含羞接过之后说道:“有缘自会相见,此去一别忘哥哥还请多多保重!”
南浔见苏锦和左忘两人之间依依不舍,心底一颤。慌忙拉着左忘同宰相告辞。
二人出了房门穿过抄手回廊,南浔望着站在海棠树下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眼前升起一团水雾,不觉停住脚步再不愿往前迈出一步。
在前面走着的左忘见南浔站在那迟迟不走,以为南浔是这段日子一直在给苏锦看病伤了元气还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娘。咱赶紧走吧!不然的话一会回去就要摸黑了!”边说边朝着南浔走过去。试图去搀扶一下南浔。
躲在柱子后面的南浔见左凌天重新又转过身子捂着嘴差点没有哭出声来。
站在海棠树下的左凌天听见身后有人说话自然转过身子朝后面望去,空荡荡的身后哪里还有说话的人影。
………………
“真月,你说这天底下会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今天在街上看见一个孩子他和咱们的念儿长的很像。”左凌天在街上偶遇左忘之后急急忙忙的回府之后便把这事告诉给了真月。
真月一听心里自然对左念对她说的那番话相信了八九分。不过她如今和左凌天的日子才刚好过,所以不管那人是否和左凌天有关她都不允许这样的人进入王府。
“你会不会是看错了,我刚才已经问过六儿了他都说没瞧见。”真月说道。
左凌天自然不相信自己会眼花,他辩白道:“我怎么可能会看错的,我当初还以为见着的是念儿呢,我叫他他不应,然后我还拉着他数落了他几句呢。后来他说我认错了人我才知道这天底下真的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真月,我真的没看错,我还问了他的名字呢?”
真月见状虽然心里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坚定的说道:“说你看错了你还偏不信,那你说说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左凌天想了半天磕磕绊绊的说道:“他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什么忘。哎呀!我忘了!”
真月挽着左凌天的胳膊笑着说:“好了,我知道这段日子你辛苦了。等过阵子我就跟彻哥哥说让他给你个闲职不让你再这么操劳了好不好?”
左凌天始终不信自己眼花,但是事后他也问过跟着他一起出门的六儿,但六儿的话和真月如出一辙,左凌天便不得不信了真月的话。
…………………
左凌天想起上次他和真月的谈话不禁自嘲的微微扬起嘴角,看来真月说的很对,他果然是老了的缘故,不光是出现了幻觉而且还出现了幻听。
上次在街上偶遇的一个和念儿长的很像的孩子,他一直以为南浔来到了这里,所以才会一直找下去,却却没想到那些不过是他出现的幻觉罢了,而后又无意间听人说有一个姓南的女子住进了宰相府,他便巴巴的跑来这里想一探究竟。
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连翘临走时对他说的那番话,所以他会对和南浔有关的一切都变得这么敏感而又多疑。
他和南浔已经十一年没有见了,这些年他也曾多次到南浔曾经落脚的城郊一所宅子里去看过,如今那里早已是一片荒凉根本就无人居住,看来他今生是无缘在和她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