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里一片寂静,偶尔传出几声三太太低低的抽泣声。
南邵泽不免有些心烦,他朝着三太太吼了一句。
“你能不能给我消停会,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不嫌烦我都嫌烦。”
三太太被南邵泽这么一呵斥自然住了声。
南浔端着茶盘,茶盘上放着盛有水的青瓷碗并一把锋利的匕首。
南浔把茶盘放在了老太太旁边的桌子上之后伺候老太太割了手指头。
老太太忍着痛朝碗里滴了一滴血。
随后南邵泽上前如法炮制也滴了血。
齐刷刷的眼睛全部都汇集一处,盯着碗看,饶是老太太也探着身子朝里面张望。
两滴血很快就汇集在了一起,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南浔抚掌道:“老爷您既然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您总该事事听老太太的才是,怎么能信外人说的坏了您们之间的感情呢?”
南浔这番话让南邵泽一时间有些无地自容,他本就不该相信三太太的话,而怀疑老太太。
他与老太太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老太太对他从未有过任何的亏待。
三太太见众人都看完了,她忙来到碗前一探究竟。
碗里果然此刻只剩下一滩血迹,根本就分辨这血是谁的。
三太太有些不相信,她连连摇头。
嘴里喃喃的说道:“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南邵泽根本就不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这中间一定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我不相信!”
南浔道:“三太太您说这话可是要遭天谴的,这老爷明明就是老太太的儿子,您怎么能说不是呢?难道您是希望老爷同老太太母子之间反目成仇您才高兴吗?”
三太太瞪着南浔,然后上前撕扯住南浔的头发道:“你胡说,我明明亲耳听到老太太说南邵泽不是她亲生儿子,这怎么可能会有错,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动了手脚。”
三太太边说边使劲的扯着南浔的头发。
南浔站在任由三太太撕扯根本就不反抗。
南邵泽见三太太竟然敢当着族人的面撒泼,他寒着脸使劲的扯开三太太,然后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显然是卯足了力气,一个巴掌下去,三太太便瘫软在地。
老太太见南浔被三太太扯的披头散发的,还被硬生生的扯去了一缕头发。
她一把将南浔搂在怀里,心疼的叫道:“我的好浔儿你可受委屈了。”
南浔伏在老太太的肩膀上呜咽的哭了起来。
老太太冷着脸对三太太道:“你怎么能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这事同她有什么关系,我看你就是一心想把这个家给我拆散了,你才满意。”
南邵泽更是气的冷哼一声。
众人见事情最终竟变成这个样子,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三太太捂着红肿的脸颊哭泣道:“南邵泽,我为你们南家生了二个女儿,没想到你竟然敢打我,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今生只爱我一个人的,你怎么可以打我?”
南邵泽见三太太这样子,早就有些不耐烦了。
他挥着手道:“三太太已经疯了,把她拉进柴房关起来,直到她想清楚为止。不过是一个侍妾竟然敢如此不懂礼数,来人,拖出去先打十五大板。”
南锦瑟见南邵泽竟然要打三太太,她自然不愿意。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当中,仰着脸对南邵泽道:“爹,我娘只是希望南家的血脉纯正罢了,爹,我求您不要打我娘。”
南邵泽此时正在气头上,他哪里还能听进去南锦瑟在说什么。
他冷声道:“她虽说是你娘,可也只是一个下人,你是南家的主子,你的母亲是大太太,你要摆正自己的身份!”
南锦瑟只得垂着头一声不吭。
这一局她显然是落败了,她只是想不通南邵泽根本就不是老太太的儿子,她们的血又怎么能够相融呢?
好戏已经看完了,若是再留下来只会遭人厌烦,众人见状纷纷起身告退。
老太太也不挽留,只是搂着南浔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对她说着宽慰的话。
南邵泽面上自然不好看,这阵子布桩里的生意频频出问题,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了,若是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南家这么多人就只能等着喝西北风了。
老太太见南邵泽颓然的坐在那,垂头丧气的。
她拍了拍南浔的背道:“好孩子你先下去休息,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南浔见老太太与南邵泽有话要说,她含泪点了点头。
南浔走的时候顺便把在屋里伺候着的丫鬟一并叫走了。
老太太见南浔眼皮活泛,颇是喜欢。
“劭泽,你可是有话要对娘说?”
南邵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还能因为什么,左不过是布桩的事情,现在已经发不出银子了,这些天工人都已经开始罢工了。店铺那边也因为布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