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大家怎么能让他走呢!别说唐老爷不让他走,就是在场的宾客也不能让他走啊,他说这席上有扫把星,还没说谁是扫把星呢,别让这扫把星回头再克了自己家人了呀!
“大师,大师,您别走啊,您好人做到底,把这克害我家儿子的人给指出来啊!还望大师看在我家就这一根独苗的份儿上,怜悯这孩子!”唐夫人率先坐不住了。
老人家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身,末了,叹了一口气,“罢了,原是不该说,但谁让我遇见了呢……”
说完这句话,他才慢慢的转过身,视线缓缓略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这才又开口道:“我只跟主家说三点,应了这三点的人,主家便远着些吧!”
周遭人一听这话,都议论了两句,不过很快就又都沉寂下来,虽然不会当场指出是谁,但有提示总比没提示的强吧,所以都静静的等着下文。
“第一,这人是最近两天才到府上的;第二,此人留住府上,并非主家愿意;第三,这克害之人和当初补救了府上少爷之人是相恨相杀却又血脉相连。”说完这三点,老人家浮尘一扬,瞬间就出了宴厅,须臾就不见了身影。
只留下一屋子的人,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真是神了啊!”“真的是神仙呀!”“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他说的是谁呀……”
……
议论纷纷之中,薛妙贞回过头去看薛扇儿。
唐家老爷夫人,以及唐安康和薛妙房,也都静默不语的只拿眼睛看着薛扇儿母女。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薛扇儿,此时脸色煞白,指尖微抖,不过她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下来,眼中含泪,梨花带雨的颤声问:“你们都这么看着我作甚?我们母女虽是近两日才来,但……难道妹妹是不情愿让我们留住的吗?妹妹和我们是相恨相杀的么?”
薛扇儿这话说的好,如果不是他们提前就将薛家村的事情宣扬出来,让大家一早就知道了薛家三房和薛家上房的那些恩恩怨怨,他们现在还真是有口难开!
不过这些都只是“如果”,幸好他们早有准备,宾客们中间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
“这是薛家大房的姑娘吧?我都听说了,一早儿他们逼着人家三房嫁闺女,那是往死里逼呀,现在见着唐家少爷好了,又死皮赖脸的贴上来,装病赖在唐家……”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我一早还训斥了那些说闲话的下人们呢,谁知道竟是真的!”
“这种人还真是少见,如此厚颜无耻……”
“一早是他们家四儿子拿了唐家的好处,要卖自家侄女……”
因为话题关系到唐家,大家也都点到为止,不过都已经心知肚明,再看薛扇儿的眼光已经是不屑,鄙视,厌恶,甚至如看见什么污秽之物一样的厌弃了。
薛扇儿虽长得很漂亮,尤其是脸颊上还挂着泪滴,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的样子时,不过现在没人来欣赏她的美,都恨不得离她远远地,恐怕她的扫把星霉运再克了他们。
薛扇儿晓是心中强迫自己镇定,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再怎么没眼色的人现下也能看出来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的程度了。
薛妙贞冷眼旁观着她和她娘秦氏,并没有上前再说什么指责的话。
而薛妙房现在是完全顾不上她们,虽然唐安康已经醒过来,并且好好的坐在她身边,温暖消瘦的手紧紧有力的握着她的手,但她心中还是难以平息之前的忐忑,她真怕他会在晕过去。虽然她见到唐安康生病的样子时间并不长,她嫁过来的第二日他就苏醒了。可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每每听到别人提起他以前是怎样的病态,怎样的虚弱,怎样的无力回天时,她都会心有余悸。
也许,唐安康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不知不觉的,不一样了……
“扇儿,咱们还是走吧?”秦氏见周遭的人都远远的躲着她们,碍于主家的颜面,只当她们两个不存在一样,也都没再议论薛家的事情。
可这种被人视而不见,又远远排斥的感觉真的挺不好的。
“现在走,咱们不是白来一趟吗?还惹得一身骚!”薛扇儿恨声说道。
“那不走?”秦氏顿时没了主意,她们来之前,孩子他爹是交代了的,让她们就安心在这儿住着,说三房肯定会坐不住,先去找上房说事儿,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来拿捏老三了。
可现在这,还没等到老三去找上房,她们在这儿已经是住不下去了呀!
薛扇儿手里拿着帕子,狠劲儿的搅着,似乎想要把帕子给撕烂。
这时候唐夫人面无表情的向这对母女走来。
唐夫人能够对她们面无表情,而不是一脸怒色已经很不容易了,要知道她心里是有多厌烦这对讨厌的母女!
“薛夫人,薛小姐,在场的亲朋们也都看见了,薛小姐说自己跌落水中,身体不适,现在应该也无大碍了吧?在唐家小住这两日,若有哪里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想必你们也看到了,我家康儿身体不好,时时都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