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去了大队长那,侧面了解了一下这开放搞活,约莫啥时候能正式开始,做到心里有数,他又转身去了山里。
他们杏花村靠山靠水,土地较多,但也不是你随便想用就用的,比如说你想盖间房子吧,得先到大队开个房屋证明,再盖上大队的公章,这才能保证,你盖了房子不算违法,同理,你想在山上养鸡,占用的可不是二三百米,没有大队的同意你是想都别想。
但这事他现在还不能说,否则真有那活心的也想明白了,到时候跟他抢可咋办?所以他先来目测一下,看看啥地方比较适合。
首先林子太密的地方就不行,至少这林子中得有一片平地,最后他瞅来瞅去,终于在山坡与河流的交叉口那相中了一块地,那斜坡处树木较稀,修改一下也就算平地了,再加上这水草茂盛,虫子较多,到时候只要往山里多圈半里地,也就有山有水有树有地,他啥事都省了。
暗暗记好了位置,他又往家走,到了家门口还不进屋,绕着邻里邻居前后院研究。
“志涛,你这是干嘛呢?”出来倒泔水的王海媳妇诧异的看着段志涛,过家门都不入,这是两口子吵架,还是跟谁生气了?
“嫂子?哦,我没啥事,就是看看后院老崔家,我发现咱这一片,除了我们家因为盖新房没种园子,就他们家没种了,他们家咋的了?”别看他搬过来不长时间,也知道后院老崔家那老两口挺能干,就去年那小园儿伺候的,连他媳妇都不住称赞,今年这是咋了?荒了一大片。
“你说他们家啊?”王海媳妇把泔水桶换了个手拎,瞅瞅左右没人,跟他低声道,“你不知道他们家出事了?就头两个月的时候,他们家老大老二,为了老三家孩子结婚的事打起来了,当时从屋里咕噜到外头,骂起来那叫一个狠,亲兄弟祖宗三代的掘,好像他们仨不是一个祖宗似的。”
段志涛先被王嫂子的最后一句给囧住了,然后又忍不住的回忆了一下他们老段家,发现两家虽然闹得挺僵,倒也没给人看热闹的机会,心里安慰之下,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然后呢?”这打起来了和园子有啥关系?
“还然后个啥呀?儿子都那样了,当父母的能好受吗?老太太当时就被气晕了,一场大病现在还没好利索呢,对了,我和淑香当时还去看了呢,淑香没和你说?”下意识的,她把范淑香拿了半篮子鸡蛋的事给隐瞒了,深怕说漏了嘴,两口子回去再打仗。
段志涛没注意后半句,他就想着前半句呢,因为这老太太和他奶一样,也被不孝子孙给气晕了,不过人家比较幸运,至少还能下来炕。
明白了对方为啥没种园子了,他也没心情继续问了,找了个借口就转身回家了。
王海媳妇一开始还纳闷,说的好好的突然间咋还没精打采的?走到一半她突然明白了,照着自己的嘴就拍了一巴掌,当着秃子骂和尚,你这不是当人面揭人短吗?让你嘴欠?该打。
再说段志涛,他神情恹恹的进了屋,站门口听到媳妇跟大姐的说笑声,才挺直了腰板调整了一下情绪,而后笑着推门进了里屋。
段云云也是把该洗的洗,该涮的涮,不同的是,她连弟弟的衣服也一起洗了,因为范淑香的饭是现成的,所以她只给段志涛炒了个菜,烙了几张饼,都弄完了正在这哄孩子呢,段志涛就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冲你临走时那顿嘱咐,我还以为你得多晚呢。”笑着埋怨了一句,段云云起身道,“饭菜都做得了,我侄女也不闹,你回来我就先走了,正好回家做饭。”
“大姐你别忘了把饼拿回去几张,给我外甥吃,志涛真吃不了那么多。”范淑香见大姑姐要走,忙出声叮嘱,她这倒不是怕对方忘了,她是怕自己不说一声,对方不好意思拿,现在白面少,像他们家这么败家的几乎没有,所以瞅着大姑姐一提白面春饼,就满眼亮晶晶的样,她直接让对方多烙几张,好给孩子带回去点,都是当妈的,谁不惦记自己生的?
段云云听到这话,有些抹不开的对弟弟笑道:“这淑香做个月子也跟着操心,说让我给你烙十张饼,我和面的时候还想着你咋能吃那么多?原来是给小亮带的。”
段志涛一听就乐了:“我就说你把孩子带来,也省的你老担心家里,到时候你们娘俩吃完了,回去再给我姐夫带点,就完事了呗?”来回跑也不嫌累的慌。
“瞧你说的,我们一家三口都吃饱了,我公公婆婆咋办?我这当姑姑的伺候侄女,还能来吃一家子?有点好吃的给你外甥带点就得了,行了不说了,我先走了。”段云云包了四张春饼乐呵呵的走了,其实她也是知道,弟弟家条件好了,像一开始不知道的时候,瞅着范淑香给拿的点月饼都直心疼,结果偷偷摸摸的给装来点大米,临走却拎了只兔子……想到那时候的事,她忍不住好笑的摇头,她这兄弟媳妇对自己是真行,一点都不抠。
见大姐走了,溜达一下午的段志涛也饿了,直接把春饼和土豆丝端进屋里,边吃边和媳妇说他下午的经过,说着说着,他突然感到炕上的眼光有点过于炙热,抬头一看,就见她媳妇正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