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律这么一说,倒勾起了刘壮的好奇。于是他问道:“你现在的工资有多少?是不是投产以后就由你来管理。”
对此,苏律倒是知无不言。他给刘壮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家里兄弟姐妹四人,所以原先就挤在一起。要结婚,肯定要租房或者买房。于是他就北上闯一闯,加上补贴、加上基本无开销,一个月能节省下八千多港币。而这收入,在香港也不算高。不过按照苏律的学历资历,应该说勉强可以吧。
苏律想干个三五年,存下几十万,再到香港付个几百坪房间(也就是几十平方。香港的坪,以十坪等于一平方计算吧)的首付,再结个婚。到时候苏律也有了资历,或回香港发展、或还是在大陆工作,甚至留在秦冈,反正……到时候再选择吧!
不过苏律也提出了他的担心。他的雇佣期只到景仁纸业的竣工投产,而以后的合同却没有着落。所以苏律就想让刘壮帮忙,想让他和港方老板说一说。就是不做全厂总管,做一个部门主管也可以。只要待遇差不多就行了。
对于这请求,刘壮也有些爱莫能助。说实话,这港方老板到底是谁?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刘壮只能先答应:抽空到杨逸海那里去问一问。能帮忙就帮个忙,反正以后总是要来个港方代表。
不过刘壮也有些感慨:别看天南海北发达落后,这老百姓烦心的还是柴米油盐啊!
聊到最后,刘壮就开玩笑地说道:“怎么?不想大陆找一个?其实山南姑娘也不错啊!”
没想到苏律倒是扭扭捏捏了起来。憋了老半天,他才带有一丝幸福地说道:“有了。”
“呃?哈哈哈!”
……
留秦冈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刘壮根本就跑不开。先说说设备安装的事吧!
台湾的机械厂只派来了一个人。不过那人技术很过硬,只带了几名秦冈本地小工。竟然就把整条流水线安装了起来。当然,后期还要来一位电气工程师。不过……那电气工程师竟然是另一家电气厂的,这时候台湾的小厂林立。分包盛行,基本上都是这样一个模式。
而那位姓王的台湾工程师听说还是位厂长。骤然一听。刘壮还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那台湾机械厂对景仁纸业倒是挺重视的嘛?后来在酒多了以后才了解,那位王厂长兼了他们厂的生产管理、设备安装、调试以及杂工,好像除了不是老板,他什么都能干。这样的多面手?只能说台湾的厂家很……全面吧!
当然,也可以想象,这条流水线也是相当简单。骤然一看,刘壮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海外引进的——先进设备。
这谜团在田学军安排的班组到来之后才得到了解开。那个班组是庆都机械厂重型设备安装班组。经验相当丰富,三下五除二,只凭着钢管和撬棒,竟然就把那个十几吨重的辊筒安装到位了,让包括刘壮在内所有的人都感到是叹为观止。
不过那个班组长却对刘壮说: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更重、更复杂的设备,他们用同样的方法也安装过。确实令人感叹——勤劳智慧的中国工人阶级啊!
不过那班组长临走时却悄悄对刘壮说:这样一套流水线,只要有图纸,甚至只要有测绘,完全就可以仿造出来。无非是电气部分可能差一些。不过价格可是相当便宜,最多六、七十万人民币。
卧靠!刘壮简直就要双脚跳了。六、七十万人民币。而现在是——六、七十万美元,这价格也太悬殊了一点吧?他也只能是自我安慰:也许台湾的人工高;这项目也很盈利。可……心里怎么这么不舒服涅?
这件事,虽然在刘壮心里埋了一根刺。但他还是决定忍了。另外,招工的焦头烂额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而招工,就出现了一个令人无语的冷笑话,招工广告还没发出去呢,这“应聘者”已经人满为患了。
这关系户都是各显神通,全都找到刘壮这里,可这么多人又该怎么安排?聘用谁?不聘用谁?那还真是一门学问。等到广告以后,那应聘信更是堆积如山。这……?
还好,还有苏律这个冤大头。刘壮一推三不知。把这麻烦事全都推给了苏律。可就是这样,关系户也招了一大半。更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关系户竟然大多都有着真材实料。这就让刘壮有些纳闷了:难道人才也要拼关系啦?
其实这原因也很简单。新中国这三、四十年不懈的扫盲和基础教育,确实培养出各行业大批人才。虽然高精尖的人才不多。技术也比较落后,但充当个基础工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要不然,怎么短短几十年变成“世界工厂”?做梦去吧!
再加上景仁纸业那块“中外合资”的牌子也够吸引人。秦冈的工厂又是凤毛麟角。这更使得人才集中了过来。刘壮也不想想:当时的顾洁还想到外商的宾馆里当服务员呢。
不过那些铺天盖地的应聘信也大多只能放弃了。看得台湾那个王厂长是直流口水。令人惊奇的是,他竟然建议:保留那些应聘信,要作为景仁纸业的人才储备。
好奇之下,刘壮就询问起了原因。他还以为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