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军!”王宏生知道田学军对机械厂的感情,他与田学军也私交很好,所以就劝说道,“在去年一年,市里给各大企业拨了四千多万,还向银行担保了近二个亿,而那些单位几乎全部都是用技术改造的理由。可到了最后呢?这些单位,除了还掉三角债的款项以外,几乎全部发了拖欠的工资和报销费用。用在技术改造上的钱……,哎——!而且他们今年又伸手要了。”王宏生摇摇头,长叹道。
“可我们厂从来就没向上级伸过手。去年这么困难,我们还上缴利税400多万呢。”田学军就激动了起来,他说道,“这老实人也太吃亏了吧!”
白中开再次挥了挥铅笔,让田学军不要激动,接着说道:“正因为学军同志的能力,才让组织上挑中了机械厂。而且南朝鲜客人也暗中探访过,对机械厂的管理水平评价很高。要不然,也不会与机械厂合资。不过学军同志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能放弃一个阶级弟兄。你说说看,让机械厂焕发新春,要多少资金?”
一听有门,田学军连忙说道:“就一千……,不,八百……,不,五百万就够了。”
可是听到五百万这个数字,办公室里却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阵,白中开才长叹道:“哎——!你那机械厂的地皮,市里另有安排。技术改造花个五百万,迁厂怎么样也不会少于一千万。没钱啊!”
“真的能救活!”田学军就更急了,“如果组织上能相信,我就留在老厂。级别、待遇什么的我都不要。真的能行!我敢下军令状。白市长!我是机械厂起来的,抛不开这厂和职工。老厂长把机械厂交到我手里,可机械厂就这么没了,我……”说到最后,田学军说话都有些哭音了。
白中开手中的铅笔在桌子上轻轻地击打了起来。王宏生他们都知道,这是白中开考虑问题的习惯。所以他们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影响到白中开的思路。
突然,白中开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他问田学军道:“学军同志!你是几几年入党的?”
“67年,还是老厂长介绍的。”田学军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好!”白中开继续道,“作为一名老党员,你应该明白组织原则。现在组织上要你办好合资企业的事,也要做好老厂职工的稳定工作。你个人有什么想法,意见可以保留,但一定要按照组织的意图去办!”
“是!”田学军立刻是立正道。
……
等到田学军离开,王宏生就为田学军说话了:“白市长!老田就这个脾气,他一直就把机械厂当成自己家一样,所以一时脑子里拗不过弯来了。”
桌上铅笔的击打声又响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白中开才说道:“学军这人,宏远书记也提到过。今天一看,还真不错。”
白中开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些职工?哎——!这才是个开头啊!”
……
此情此景,也在中国大地的各处不断地上演。饱含痛苦和泪水,体现中华民族苦难中奋斗的,几千万人的大下岗时代也开始了。
……
刘壮看着眼前那块“山南省机械工业厅”的牌子,苦笑地摇了摇头。原来第四项“事件”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在系统发布了新“事件”以后,刘壮在当天晚上就给郑小飞去了电话,询问机械工业厅的具体情况,这才知道,原来机电公司是机械工业厅的直管下属单位。
可是当刘壮询问,机械工业厅是否要秦冈机电投资时?郑小飞却是茫然不知。于是刘壮就吩咐了一声,让郑小飞万一接到要投资的消息,暂时不要答应,所有的事都让自己来处理。而郑小飞正好是乐得轻松,他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就在第二天,吕纯安就打来了电话,要刘壮代表秦冈机电参加机械工业厅召开的大会。在电话里,吕纯安也不肯多说,只说这是要各下属单位摊派。
“刘老板!刘总!”
刘壮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位四十不到的男子正在向他招手。而那位男子刘壮也在总公司见过,正是唐州分公司的老总贺蒲。
刘壮连忙跑了过去,握手并客气道:“不敢当!贺总。叫我小刘。”
那贺蒲也是个自来熟性格,他也是笑道:“那你也别客气了,叫我小贺吧!”
“不敢当!你年长几岁,我就称呼你为贺哥!”
“好!好!”贺蒲亲热地拍了拍刘壮的肩膀,说道,“兄弟!听说你们在秦冈干得不错,尤其是二手车,做得是风风火火,什么时候向哥哥我介绍一下经验?”
“什么经验啊!就是运气好。”刘壮客气道,“怎么贺哥,你也想做?”
“谁不想做呢?这东西又不走帐。”贺蒲向刘壮眨了眨眼,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刘壮立刻是恍然大悟,原来贺蒲也想捞些外快呢。于是他就说道:“我也就是沪江认识几个朋友,正好他们帮忙,才有了这条路。这样吧!等会儿我给你个沪江电话,他们那里可能有三台老沪江。车况都不错,价格也不到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