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壮!这生意还是你做吧!我真的不行。”李东国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就给你开车,还是一次二百,这钱赚得也不用担心。最好……最好你就多给些。”
刘壮“噗哧”一声乐了,没想到李东国还是这样地钻在钱眼里。不过在这个时候,刘壮心中也有些暗自得意:群众的眼睛才是雪亮的。这哥的人品好,才会得到乡亲们这样的拥护嘛!
于是刘壮就问李东国道:“那么现在要我怎么帮忙呢?”
李东国立刻变得是一脸惊讶,敢情刚才自己给刘壮白介绍了。于是他就简明扼要地回答道:“就是要你为姓杨的担保。其他收货色、运石菇、结账的事都我来。……如果你能再多给我一点儿钱,我就肯定为你干。嘿嘿嘿——!”
得意管得意,该清醒的时候刘壮还是很清醒的。刘壮可没有李东国那么的乐观。
上次的京城之行,带给刘壮很大的心理阴影。由于杨逸海抓住了刘壮的弱点,在石菇交易中步步紧逼,刘壮可以说是输了个底朝天。所以面对着杨逸海这个商场雄鹰,刘壮这只菜鸟就有些害怕了。虽然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害怕这一点,但刘壮确实对杨逸海有着很强烈的抵触情绪。
所以在当时交易以后,刘壮断然退出了石菇生意,这里面也有些——我惹不起,但我躲得起的因素。可现在东李村村民们却给了刘壮如此高的厚望,要让他担保和交易,这让刘壮的小肩膀怎么能够承受得住呢?
在内心里,刘壮其实比东李村村民们更不信任杨逸海。他倒不是认为杨逸海是个骗子。他其实更害怕如同上次一样,事先一切都说的好好的,但事到临头,杨逸海又用品质、分量等看起来合乎理由的原因大肆压价,让人都有种打落牙齿往肚里咽的吐血感。
要知道,这次交易和上一次可是完全不同的。
打个比方:上一次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呢?就是杨逸海蒸发不出现,而刘壮灰溜溜地把石菇全部拉回了东李村。虽然有所损失,但东李村的村民们也不会埋怨太多,毕竟以前石菇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就没卖过钱,也就是心理上的落差不大。
如果刘壮有良心的话,他可以在有钱以后,补偿村民们一点;如果没良心,他完全可以把烂掉的石菇往东李村一扔,表示自己并没有贪污。这么一来,村民们最多在背后腹诽刘壮几句,骂几声:年轻人办事不牢靠。但也并不会把刘壮怎么样。
可是这次可不同了。因为有了刘壮的担保,无论发生什么意外,刘壮都要赔钱。所以这后果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你也别说,虽然刘壮依然是个菜鸟,但他也逐渐明白了一些做生意的风险,也开始了主动规避。虽然这种规避相当消极,可再怎么说,这也是一种进步了。
于是刘壮就问李东国道:“蝈蝈!你认为我该不该担保呢?”
“当然该!你只要答应,事都我们来干,还能赚不少钱,这有什么不该呢?”李东国回答得是很干脆,“这次我到京城,一定要把姓杨的落脚点找到。如果他真的骗咱们,咱们就去京城找他。我还不信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还能翻天了吗?我可是英雄团……”
“打住!打住!”刘壮立刻阻止了李东国说下去。很明显,相比较刘壮这个菜鸟,李东国就是菜鸟中的菜鸟。李东国根本就不知道,以后那些因为资金周转跑路的生意人简直是多如江鲫。甚至可以这么说,那些跑路的骗子还算是好的,有些千年不赖、万年不还的老赖们,简直能让讨债人吐血身亡。
没办法,刘壮只能够对李东国这个菜鸟中的菜鸟循循善诱了:“蝈蝈!那再问你一句,如果村里答应让你担保,但出事了,你也负责赔钱,你干不干?”
李东国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干不了!我家真没这么多的钱来赔。”
“那我家就有钱了吗?”刘壮立刻对着李东国就吼道。
李东国一缩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可接着,他又不死心地说道:“这生意放弃了就太可惜。要不,我跟姓杨的再联系一下?”
刘壮耸耸肩,做了一个随便你的手势。
……
两天以后,校外的一家咖啡馆里。
咖啡馆里放着低沉的萨克斯乐曲,内装潢也有着古典西式风格。而在咖啡馆的一角,刘壮和杨逸海俩人正相对而坐。
杨逸海静静地看着对面那位农民大学生,只见到刘壮拿起了咖啡壶,往自己杯中倒满,又在咖啡上浇了一些鲜奶,接着毫不客气地连夹了三块方糖放入到了奶咖之中。
杨逸海忍不住是微微一笑,看样子自己是小看了这位叫刘壮的大学生了。
这个年代,正宗的咖啡馆,连京沪广都只有几家涉外宾馆里有,内陆的山南省更是十分罕见。而这位刘壮却动作熟练地倒起了咖啡,尤其是他加方糖的动作,根本就没有一丝拘束的感觉,完全是按照他自己的习惯来。杨逸海又偷偷看了刘壮一眼,发现他神色自若地茗了一口咖啡,杨逸海就判断,这是一个很自信,又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在此时,杨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