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聪明人。刚才还在扮猪吃虎的苏克,现在已经开始被朱由检牵着鼻子走了。而被苏克灌醉的太监们,现在似乎还在呼呼大睡,但是也有一个不**静的家伙,是没有被灌醉的。
作为一个十分不喜欢喝酒的太监,刘若愚当然有很多方法可以逃避掉酒精对自己的毒害。虽然那样做在酒场上是会被指责不地道的。但是刘若愚从来就没有在意过那种无稽的指责,一直以来他都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拧了一把被酒水弄得湿漉漉的袖子,刘若愚悄悄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原本站在周围的店小二们都不见了。他们可能是去准备车辆,然后按照苏老板的指示把他们送回家去吧。
不过既然没人有人在看着自己,刘若愚现在当然可以悄悄地站起来,悄悄的溜走。
溜走?为什么要溜走?
那个苏克在离开这间包间之前,认真仔细的检查了每一个太监是不是还醒着。按常理讲他是没必要那么做的。不管醉倒什么程度,只要搬上马车直接送回家就可以了。但是他却这么做了,似乎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想人别人知道。
果然,在苏克离开这里之后,隔壁就想起了他那破锣一样的嗓子。而后,假扮成富家公子的信王朱由检和苏克的对话,全部都落进了刘若愚的耳朵之中。
现在的刘若愚首先可以确定,两间包间之间的隔音效果显然没有那么好。而他之所以留下这么个印象,是因为苏克和信王朱由检都说过他们听不清楚这边的声音。如今看来,他们两个在有意识地撒谎。而且是相互协同的撒谎。
看来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一般。要不然刚才也不会说什么义结金兰。
刘若愚虽然是个老实本分的太监,但是他的智商和才华都是李永贞所依赖的。李永贞有时候会在刘若愚替他书写文案的时候看着他叹息。要是刘若愚不是个太监的话,考个进士基本问题不大。
只可惜他已经走上了太监这条路,回头的机会也早就已经离他而去。
这个时候,隔壁的声音清楚的传了过来。
“那我们就在院子里皆为异性兄弟好了。”
这是信王朱由检的声音。他知道太监们都被灌醉了之后,心中的惊惧一下子就烟消云散。现在的他已经找回了身为一个宗室的骄傲与自信。
“那就听兄弟的。”苏克大咧咧的声音险些震碎了两个包间之间的隔板。
于是两个人迅速的走下楼,准备前往后面的院子里结拜。
刘若愚也很快站了起来,悄悄地跟着他们,一直走到了院子里。
两人的结拜仪式非常的简短。
“盖闻室满琴书,乐知心之交集;床联风雨,常把臂以言欢。是以席地班荆,衷肠宜吐,他山攻玉,声气相通,每观有序之雁行,时切附光于骥尾。某某等编开砚北,烛剪窗西,或笔下纵横,或理窥堂奥。青年握手,雷陈之高谊共钦;白水旌心,管鲍之芳尘宜步。停云落月,隔河山而不爽斯盟,旧雨春风,历岁月而各坚其志。毋以名利相倾轧,毋以才德而骄矜。义结金兰,在今日既神明对誓,辉生竹林,愿他年当休戚相关。谨序。”
徐应元念完这一段誓词之后,苏克拉开嗓子,嚎叫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苏克……”
“我朱由检。”
“今日结为异姓兄弟。从此荣辱与共,祸福相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两嗓子嚎完,两颗脑袋就扑通扑通朝着院子里的青石板砸了上去。一时间看的徐应元都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刘若愚也在不远处的柳树林子里替那几块青石板感到疼痛不已。估计是受了内伤了,尤其是苏克脑袋下面的那一块。
这个时候,朱由检把身子向苏克转过去,大喊一声:“大哥,请受小弟一拜。”
徐应元站在旁边就那么看着,心中觉得替朱由检大感不值。堂堂一个亲王,现在竟然和一个开酒楼的商贾结拜,而且现在还要拜这个当大哥的。想来他家王爷这辈子,除了皇帝之外,还要谁让他这样大礼参拜过。
不过即便是皇帝被王爷参拜了,也得客客气气的说说一声平身。哪跟这位傻大憨粗的莽汉一样,只顾一个劲的在那里傻乐。几颗门牙倒是挺大挺闪亮的,就是好长时间没有刷洗过了,看上去像是洋鬼子弄的那个叫什么玉米的庄稼。
朱由检磕了几个头之后,就被苏克扶了起来。他心中也有很多的不情愿,但是阉党的太监们已经是对他虎视眈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他动手,眼前这个人就是要用来在以后逃难的时候作为依仗的。
“大哥。”两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之后,朱由检有些迫不及待的切入正题道,“小弟长年被关在家里,这外面的事情是一点都不知道。大哥漂泊江湖这么多年,现在又在京城之中开了这家酒楼,知道的新鲜事儿肯定不少。以后大哥要是听到什么动静,就派人到小弟的家里知会一声。”
“好。这有什么难的。”
躲在刘树林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