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哥哥,更是嫉妒谢瑶得宠,所以没什么好气的说:“婉仪你睡醒了吗?什么糊涂话都敢说!民间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上巳节是祭祀祖先的日子,你叫她们做什么!”
果然周围没有外人,谢瑾就又露馅了,当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原本昨儿晚上胡闹了半宿,谢瑶是有点没精神,不过就算她原本没精神,看见谢瑾这副样子也精神了。
还挺高兴的,这货还是她所了解的那个样子。
谢瑶很大气的道:“无论皇子公主,都是皇家血脉。公主们平日里无诏不得回宫,逢年过节,叫她们回宫聚聚,让太皇太后享天伦之乐,难道不应该?何况除了大长公主,两位长公主都身处京师,把名单上添上她们,不过举手之劳,又有何不可呢。”
谢瑾还要分辨,谢瑶幽幽笑道:“该不会顺仪是出于某些私人情感,不想见到某人吧?”
谢瑾和高平公主不和的事情,就连太皇太后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谢瑾胆怯的看了一旁的太皇太后一眼,别扭的轻哼一声便不出声了。
等她们终于定好了上巳节之事,谢瑾带着满肚子的气率先告退。原本谢瑶的位份高,要走也是她先提,可是谢瑾气极了,才顾不上那许多,气冲冲的走了。
看着谢瑾的背影,太皇太后摇头道:“这孩子还是太毛躁了些。”
谢瑶不好接话,就只是淡淡的笑,为太皇太后倒了杯茶。
太皇太后满意的看了谢瑶一眼,放下折子,喝了口热茶。谢瑶正寻思着要不要告退,就听太皇太后道:“阿瑶,你看看这折子。”
“我?”谢瑶惊讶道:“这,这哪儿成……”
太皇太后慈爱的道:“不碍事,这儿又没旁人。”
谢瑶便大着胆子拿起那份诏书,默念道:“置官班禄,行之尚矣。自中原丧乱,兹制中绝。先朝因循,未遑厘改。朕顾宪章旧典,始班俸禄,罢诸商人,以简人事。户增调三匹、谷二斛九斗,以为官司之禄。均预调为二匹之赋,即兼商用。虽有一时之烦,终克永逸之益。禄行之后,赃满一匹者死。变法改度,宜为更始,其大赦天下,与之惟新。”
太皇太后道:“你以为如何?”
谢瑶放下奏折,微微垂首,低眉顺眼的道:“阿瑶愚见,此法大善。”
太皇太后追问道:“缘何?”
谢瑶:“百官无俸,朝廷以攻战为事,大小官员靠瓜分战利品和收礼为收入,难免滋生腐败,不利于朝廷清明。此法虽损及部分人的利益,初时会遭到反对,但会澄清吏治、惩治腐败,杜绝诸多盘剥敲诈,最终有利于百姓。在阿瑶看来,已是思虑周全的佳策。”
太皇太后颔首道:“可还有什么补充?”
谢瑶这回凝神想了想,这是要推行俸禄制了。前世也有过这么一遭,不过当时她对朝政并不关心,只隐约记得……
谢瑶眼睛一亮,抬眸道:“上巳节之时,皇上会大飨群臣于太华殿。这个时候班赐皇诰,最为妥当。”
这回不等太皇太后追问,谢瑶便道:“俸制十月为首,每季一请。内外百官,受禄有差。这损及了一部分官员的利益,定会使部分人心怀怨怼。若能在上巳节宴会上先提出制皇子封王者、皇孙皇曾孙绍封者、皇女封者,岁禄各有差,可减群臣怨矣。”
“不错!”太皇太后不再绷着脸,终于笑道:“早先听闻阿瑶助你阿父治旱,哀家还不信,看来阿瑶的确有几分智慧,不同于一般女儿。”
谢瑶谦虚道:“您过奖了,阿瑶不过耳濡目染,所学不及太皇太后一二。”
太皇太后用一种怅然的语气道:“不行啦,哀家老啦……”谢瑶正要说话,太皇太后抬手止住她,继续说着:“阿瑶不必说些漂亮话与我听,哀家这辈子已经听的够多了。是人总会有老的那一天,英雄尚且垂暮,我一妇人,又何能免俗?这几年一日不如一日,迟早耳聋眼花,不能经事。”
她叹了口气,也是喘了口气,又道:“不是姑祖母贪权,不肯放手,实在是如今的情形,叫我放心不下。咱们大辽要坐稳这江山,汉化改革势在必行。哀家能看出,皇帝是有那个心的,只是他毕竟是鲜卑人,身体里流着鲜卑人的血。究竟能做到几分……哀家也说不好。”
谢瑶忙道:“您放心,皇上才高学广又能文善道,他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又打小跟在您身边学习帝王之术,想来定会沿着您的执政思路,开创大辽空前的盛世。”
太皇太后点点头,深深的望向谢瑶,“是,皇帝是个好孩子,哀家只是顾虑太多,不能全然放心。如今有你在,哀家也松快了不少。”
太皇太后招招手,道:“阿瑶,你坐过来一些。”
谢瑶从善如流的坐到太皇太后身边,老人家拉住她的手,和蔼的道:“好孩子,你要记得,永远记得,你是汉人!这江山是鲜卑人打下的,可咱们不能让汉人受欺负。当然,咱们的目的也不是骑到鲜卑人头上。只有民族融合,才是治世之策,你明白吗?”
尽管谢瑶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