窛仁齐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双肘抵在大腿上,上身前倾,面色天青地低着头,只一双眼珠恶狠狠地向上抬起,他的眼神像一批饿狼,正死死盯着从厕所走出来的我。
“你听我解释”我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地说了一句。
“我没走,就是在等你的解释”他抬起一只手示意我站在那里不要再往前走,一副厌恶至极的表情“你就站在那里说”
我顿时泣不成声地跌坐在床上,捂着脸把穆白和与王董的交易全部说了出来,至于王盾的事我之字未提。
听完我的话,他转身面相窗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微地摇了摇头,因为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更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相信我,我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才会这么做的”我跑过去从后面搂着他的腰,头发乱七八糟地披在身上,像个受了刺激的疯子。
“上次在巴黎,床单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回头,用手抠开我裹在他腰间的手,冷冷地问。
事已至此,我只好又有把去医院的事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他沉默了一分钟,那一分钟我的感受到一股来自地狱的怨恨似要将我吞没。
“哈哈,我真是低估了你,你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了人才”他的笑传进我的耳朵里,异常的刺耳。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幅模样。我吓得不敢碰他,只能站在他的身后声泪俱下地哀求:“我真的是太在乎你了,我求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
“演!继续演!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单纯没有心机的女人,没想到你这么深藏不露,我哥打电话告诉我你在这里,我开始还不相信”他转身瞪着我,嘴角露出嫌恶的笑容。
我伸手刚想拉他的胳膊,却被他一下甩开:“滚!我怕脏”像在撵一个抱着他乞讨的乞丐。
“看来我哥没有记错,你确实去过蓝硕。昨天吃饭的时候他就觉得你眼熟,今天中午看到你上了那人的车才会跟你们到了这里”窛仁齐用阴冷的语气把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说了出来。
“我真的没有想过会来这里。我约他见面是想求他帮我保密”我哭着解释。
“看来,你求人办事只会用这一招,没想到你的身体这么不值钱,亏我还一直把你当个宝贝。现在想想我觉得很恶心”他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对我这么做,我跟他说我怀孕了,我以为他不会的”早已失去理智的我,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跟着他走过去。
“怀孕?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个孩子你赶紧做掉,你不配做我孩子的母亲,如果你不想后悔一辈子的话。听懂了没有?”他猛地转身指着我的肚子一脸愤怒。
我抬头看他,冰冷的眼里不含一丝暖意。
“我求你了,原谅我好不好”我蜷缩在地上。小声地祈求,声音很绝望。
“我知道,你瞒我的肯定不只这些,但我对你之前的那些破事根本就不感兴趣,你赶紧把孩子打掉,卡里的钱就当是我给你的打胎费。从今以后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决绝地离去。
我从地上站起来。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有一跃而下的冲动。
可可终于跟我联系,彼时我已在宾馆住了三天。
没有力气去张罗租房子的事情,我感觉整个天都塌了,窛仁齐把我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每次拨打都提示对方正在占线中,让我对这份感情彻底绝望。
他曾对我那么好,如今却能做到如此的绝情,但我不知是该恨他,还是自己,为什么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却又在错的时间对到对的人。
可可穿着皮裙,化着浓妆找到了我“你怎么这么憔悴?”一进门他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拿起桌上的烟盒,晃了晃烦躁地揉成一团扔在地上问他:“有烟么?”
可可看我情绪不对,不好再问什么,从方砖大的手包里掏出一盒外烟扔给我。
“窛仁齐把我甩了”我点着香烟猛吸一口,这外烟呛人的狠,我忍不住咳了起来。
可可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哎呦,没事儿,不就是失恋么,咱再找就是咯,你长得这么美还怕找不到男人吗?”
“我怀孕了”掐灭香烟,我望着可可:“他让我打掉这个孩子”
“当然要打掉了,你们都分手了”可可握住我冰凉的手,轻声地说:“你得为以后想一想”
他的话我明白,其实我也没有打算生下这个孩子,我不是那种勇敢的女人,没有勇气去做一个未婚妈妈,我难过的是失去了窛仁齐这个千载难逢好男人,这辈子恐怕是再也找不到比他好的男人了。
可可把我从宾馆接回了他的家,我发信息把地址告诉了窛仁齐,第二天中午有人把我放在窛仁齐家里的东西全部送了过来。
可可陪我去医院把孩子做了,去医院的那天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我躺在病床上吊了几瓶水,小腹疼痛难忍,我很想窛仁齐,用可可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