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双肩包穿着平底鞋不紧不慢地顺着人行道往前走,包里装的是演出的衣服鞋子和化妆包,平时我还是喜欢穿的舒服一些。
海城的傍晚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刻,一群人赶着下班,另一群人赶着去上班,这个时间像一个分水岭,将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的人分成了两类。
王盾和穆白都这两个名字在我的脑海里变得越来越模糊,我的心已有足够的空间去迎纳新的感情,曾经的回忆已被我清理干净,再也不会影响到我的心情。
遗忘一个人原来并不是那样的困难,曾经我还幼稚的以为自己将会永久地痛苦下去。
短短的一站路,我走了十几分钟,期间还在街边的水果店买了几斤苹果。
水果店的老板很热情,让我想起了曾经自己的家里也开过这样一个小店,那时,我还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甩了甩头,不想回忆下去,亲情成了我牙齿上的洞,碰到那个点便会痛到全身痉挛。
寒冷的季节,天总是黑的很快,跟可可分开时天还亮着,等我走到商场门口天色已漆黑一片。
商场的灯光照亮了前方一大片空地,旁边小型的儿童游乐园里空无一人,停止的旋转木马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悲凉。
我走进商场一楼的卫生间,放下马桶盖坐在上面,从背包里拿出化妆包,狭小的空间成了我的化妆室。
一刻钟后。我满意地抿了抿嘴唇,对着镜子甜甜一笑。
虽然穿的很休闲没有精心打扮,但我觉得这也算是一个展现自己另一种美的机会。让他感觉我是那种穿什么都好看的人。
出了商场我正往马路边上走,身后突然传来窛仁齐的声音:“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回头一看,他正大口大口地呵着气。
“你从哪里过来的?这么快?”算了算时间,距离挂电话只过了半个多小时。
窛仁齐气喘吁吁地说:“嗯,不算太远,我估计前面这段路会堵。把车停在南发花园那边跑过来的”
“你这么急干嘛,很饿啊”我按捺心里的感动。故意逗他。
“是有点饿,你想吃什么?”他的呼吸逐渐平稳起来,不再那么喘。
“都行吧,这里面三楼有好多吃的。要不,咱们就近就在这里吃吧”我指了指身后的商场。
“行!”他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窛仁齐站在一家鱼头火锅店的门口问:“这家行吗?”。
“先生小姐里面请,我们店今天二周年店庆,全部餐品都打八折”扎着兰碎花头巾的女孩热情地招揽生意。
“好,就这里吧”我往里面看了眼问女孩:“还有空位吗?”
“正好还有最后一个两人桌,请跟我来”
“挺幸运的啊”我对着窛仁齐咧嘴一笑,他说:“一看你就是个乐观派,我也是”
“你来海城多久了?”
“三年多了”
“一直在酒吧唱歌吗?”窛仁齐夹了块黄桃放进我的碗里轻声地问。
“最初来的时候在酒吧当服务员”
“是在这里有亲戚?”他好奇地看着我。
“嗯,我有个哥哥原来在海城发展。我就跟着过来了”
“哦,你哥在哪里上班?”他随口问了一句。
“他后来去另一个城市发展了,那时我已经在酒吧唱歌。感觉待遇各方面都不错,就留下来了”
我不是故意欺骗窛仁齐,只是觉得有些事没有必要跟他说那么多。
“你呢?你是做什么的?”我故意把话题引到他身上。
“说来惭愧,我没有固定的工作”他笑了笑,从包里拿了一叠纸卡给我。
“这是什么?”我拿在手里看了看“喜福楼自助餐代金券?”
“这是我家开的饭店,我包里只剩这么多了。下次再多些给你”
我看了看代金券上的小字,中餐每位358。晚餐每位398。
这十几张卡片加起来等于好几千块钱呢,我留了四张在手里把其它的还给他:“我拿几张就好了,用不了这么多”
他摆了摆手说:“别客气,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可以带朋友去吃”
“那谢谢了”我把卡片放进手包里,看到包里的香烟突然来了烟瘾。
“你不抽烟的吧?”我回忆了一下,接触了好几次似乎没有看到他抽烟。
“对,我不抽烟,那东西对身体没好处,我爸我哥都不抽”他淡淡一笑继续说:“所以我每次在外面吃饭都会挑禁烟餐厅或是有无烟区的餐厅”
我心想还好问了一句。
“你应该也不抽烟吧?你唱歌的肯定很会保护嗓子”
“呵呵,我不抽,我也挺看不惯别人抽烟的”我昧着良心说了一句。
“你平时都喜欢做什么?”
“我这人没什么爱好,没事就在家看看书看看电视,不爱逛街也不爱运动,听起来挺无趣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