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新年没有鞭炮声,街上的人特别的少,这是这个城市一年中最安静的时刻,喧闹繁华的世界变成了一座空城。
过年期间,业务冷清,这是个合家团圆的节日,男人门大都窝在家里给太太和孩子一个交代,出来**的人大大减少了,这是一年之中钱最难挣的时节。
小时候我最喜欢过年,因为过年就预示着会有新衣新鞋压岁钱,是最无忧无虑的节日。
可自从来了海城之后,这个节日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结,再也不是天堂,我深刻体会到了过去人口中的“年关”是什么意思。
豆豆把堆在阳台的衣服全部特价抛售在网上,说准备关店了,没心思去打理,更没时间去进货。
她的客户档次越来越高,收入也越来越多,自然再也看不上那些小钱。
我悄悄给周鹏发了条信息,说,我已回了海城。
他很快打来电话,我悄悄地把门关上,才接了起来,他告诉我有个朋友明天回海城,问我方不方便作陪。
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他说,这个男人很优秀,要我好好把握。
自从和周鹏有过肢体接触以后,我发现我们的关系多少起了些变化,虽然事后我们都没有提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但我明显感受到了他对我格外的“照顾”,或许是因为一丝内疚,或许是因为其它原因,总之,我觉得他对我比对的女孩都要好。
否则,在这个狼多肉少的淡季,他怎会把这好生意给我做,连豆豆这种高品质都闲在家里,凭交情,她比我认识周鹏要早多了。
周鹏的照顾让我喜忧参半,喜的方面不言而喻,优的原因更是无需言表,没有哪个男人会亲眼把自己在乎的女人送上别人的床。
草绿色的羊绒大衣长至小腿,虽不算厚重,但十分的保暖。
大衣里面是一条修身的加厚连衣裙,脚下配一双半高跟的黑色羊皮短靴,恰到好处地露出我纤细的脚踝。
卷发棒又将我长长的头发做出了波浪的造型,桃红色的唇彩和同色系的腮红令我看起来很有活力。
这是今年初春最时尚的色彩和搭配,对着镜子照了照,我很有自信地出了门。
豆豆问我去哪里,我跟她说了实话,她一点也没有不高兴,反倒替我高兴。
我当即决定拿到钱回来请她吃顿大餐。
下楼的时候,周鹏已在楼下等我,我上车之前往楼上看了看,确定阳台上没有豆豆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任何事情我都不怕让她知道,可唯独和周鹏的关系我不敢告诉她,可能我害怕面对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自己。
周鹏看了看我露在外面的小腿,把暖风开的大了些,问我冷不冷。
我把外套脱掉,放到后座,说不冷,外衣很厚。
他将手盖在我的手背上,类似责怪地说了句:“你太不懂得爱惜自己。”
我把脸看向窗外,没有反驳。
他的话,只说对了一般,我是不爱惜自己,但不是不懂得,而是办不到。
想要赚钱,就要付出代价,我不是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能随便裹个羽绒服,再穿条保暖的羊毛裤,我面对的不是电脑,不是文件,而是**的男人,他们是我的上帝,上帝不喜欢像熊一样臃肿的穿着,我只能投其所好。
周鹏问我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以为我会在家多呆些时日。
我说,农村的冬天太冷,冻的我很受不了。
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我知道这个理由骗不了任何人,他只是不想拆穿我。
他跟我等会见面的男人叫许文,四十二岁,事业有成,在一个事业单位里工作,年纪轻轻已混到了副局,为人低调,妻子车祸去世好几年,没有孩子。
我说,像这样的男人应该会被很多女人疯抢,有钱又单身,这种大肥肉谁都想据为己有。
周鹏说,认识许文的时候,他还只是个科级,周鹏的经纪公司需要他们单位提供个材料,为了节省时间,周鹏通过朋友的关系找到了他。
事情办妥之后,周鹏给他好处,他没收,说只是举手之劳。
后来没多久,他的老婆就出了车祸,周鹏听说之后,去他家吊丧,出了重礼。
一来二去,两人处成了朋友,之后也没有什么业务上的往来利用,关系到是单纯的很。
前年的时候,许文被调到安音省的合城当了副局,升官之后由于空间关系,两个人的联系自然变得少了些,可每次联系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络,丝毫没有生疏。
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抵也就是这种境界了。
我问他是不是因为我是安音人,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我。
周鹏挑了下眉毛,说,这个我还真没有考虑到。
半个小时后,我跟周鹏坐在饭店的包厢里等待,他接了个电话说:“我出来接你。”
我赶紧把手机收进包里,迅速地掏出镜子看了看,然后起身把裙子整理一下,嘴角调成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