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雅儿,和善王以和善著称,行事不可暴虐,况且更不容他人越俎代庖,公主也不成。”
七公主暗自一个激灵。只得将所有搜来的银两充库,杖责了下人后,发卖了几个以杀鸡敬猴后就草草了事。
三皇子开府不过两年,其实已被蛀虫抢食得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加上他喜欢培植名菊,仅此一项,就耗费巨大。因此,他平时开支很小,衣食住行难免有些寒酸。皇子府上配置的一些上好摆设,也都被他偷偷变卖得差不多了。并且去年时,七公主还逼着他置办了一些不错的行头,也花费了不少银两,这是为了追凤小姐下的本钱。
到了入秋之时。三皇子的雅兴又开始蠢蠢欲动。看着库房里的那些药材与礼物或摆件,他盯上了。
不多时,府中帐面上又欠下巨额银两。全是各种珍稀花苗所费,那些花苗贵得要命,但真正能存活的却少得可怜,其中是否有水份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三皇子封了和善王后。大手笔的一次,三皇子的成长环境导致他从来不把自己的皇子颜面当回事。他明目张胆的让管家把库房里东西拿去变卖。
凤小姐得了眼线的报信,赶来三皇子府上。二话不说,让护卫拿下管家,然后去了三皇子起居室。很快。三皇子便传出话来,将管家狠狠杖责二十,打得管家趴在床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凤小姐身边的青竹冷冰冰的对管家说道:“胆大包天。敢怂恿主子变卖家产,以在其中。谋利,当诛,是和善王为你求情,才留了你的狗命。”
管家躺在床上,忍着双股的巨痛,气得要命,什么怂恿主子变卖家产,明明是三皇子自己的主意,他分明是替三皇子背了黑锅!自古以来,红颜多祸水,此话半点不错啊,一向和善的三皇子,竟狠心放话对无辜的他杖责二十,这太没天理了!要说这两年他也贪得不少,但至少他打心眼里是善待可怜的三皇子的,说什么三皇子为他求情,屁,三皇子此举真是寒心啊!
他哼哼唧唧地与心腹说着,想着三皇子欠下的那些花苗费用,二千多两啊,三皇子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二千两,待要如何平呢?哈,等着吧,到时催债之人上门时,那当真是笑话。
没有笑话。
凤小姐不声不响的掏出银票二千两,把帐目平了。然后,又派青竹来告之管家:三皇子天性纯良单纯,已习惯他当差,便也不撤他的管家之位,只是,日后要如何当好这个管家,且要细细掂量。和善王府中的管家,若还是蠢笨不堪,给府上抹黑,便也只好换人了。
很快,七公主也得知了三皇子二千白银买花苗之事。从前,因为三皇子培育名菊,才由此得到了凤小姐的称赞,以至于后来种种,到两人不得不订亲,她在其间是费尽了心思,使尽了手段。归根结底,名菊算是三皇子与凤小姐的媒物。她从前庆幸着三皇子的雅兴,现在大事已成,她开始讨厌三皇子的雅兴。
而今三皇子虽然贵为和善王,俸禄是加了不少,可没有其它的收入来源,若只靠俸禄,照着此次的手笔,根本养不起别院的那些花儿,更不要说还有前来投奔的那点可怜幕僚与门客要花银两养着。这些费用,不是三皇子府上能承担得起的。况且,花苗是年年要买,源源不断的银两要花进去。
她与安妃都承担不起。但是,这或者正是一个难逢的机会。
七公主匆匆来寻凤小姐,说:“其实仙儿,三皇兄是和善王,只这个称号,就能养得起他的雅兴……只是他不明其间道理,不懂经营……”
凤小姐淡淡一笑。
七公主面露尴尬之色,明眸躲闪。和善王的封号能值什么银两,值银两的是和善王的未来岳父凤大人。
七公主心中七上八下,觉得凤小姐笑意莫测,是的,凤小姐不差银子,有定国候府呢。要么轻描淡写就掏出那些银两出来。
凤小姐淡笑不语,突然却说:“也好,但得是二皇子。”
七公主松了一口气,只要她同意结盟就好,又试探问道:“为什么得是二皇子?”
凤小姐俯过身去,她身上有一股极淡的香气,声音也淡淡的,说:“二皇子是皇后之子,为嫡,名正。并且无论如何,后族都比淑妃一族财厚。”
这与七公主的想法南辕北辙,她其实是想与大皇子结盟的。没成想,凤小姐只是看到后族钱多。
真是小家子气。七公主想。她问:“要说财厚,有谁能超得过定国候府?咱们现在缺的不是银子,要真需要银子,其实王姑娘那里就能想法解决的。”
凤小姐又笑了。
七公主只觉得这笑容刺眼,还是硬着头皮说:“仙儿,你不觉得大皇子更为合适吗?他在朝中势力更甚于二皇子。”
这话已是司马昭之心了。
一向热忱奔波于贵女的府邸与府邸之间的七公主再聪明,却只懂取悦之道,不懂谋略之道,还以为这阵子她会涨见识,看来,只能是如此了。凤小姐心中轻轻一笑,沉默不语地端过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良久,才说:“那你便看着办吧。”
七公主展颜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