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晟睿并不知晓定国候夫人上门试探亲事,此刻,他正在府中的演武场上拼命练剑。他要带着武状元的荣耀去提亲,才觉对得起莫菲对他的情意。
不过,隔三差五就来玩的凤小姐很快知道了此事。
她掩嘴而笑,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意思,“喜鹊,怎么不同意了,你不是一直对他百般维护吗。”
“哪儿跟哪儿啊,仙儿,我只是对他没有你那样的偏见。”莫菲笑道。
凤小姐笑得更欢,“不提这事,说好了今天去订作衣裳的,入了四月,天会一日日暖起,以前的那些衣裳别再穿了,如今又不是没有银两,衣着得配得上你的身份才成。去你家库房挑挑,永明做官时,可是有不少人送来了贺礼,还有李姨送来的礼,少不得有上好的面料,若有满意的就拿出来去订制成衣,也省得放在库房沾灰。”
这样的建议莫菲是乐意的,她喜欢上好的丝绸,并且还得做工极其考究,赵氏的女红太一般,其实在跨桥村时,哪个铺子的面料与女红都让她看不上眼,现在有条件了,她可以讲究一番。
凤小姐又笑着低语,“再订几身武服和几身男装。以备不时之需。”
莫菲不喜扮男装,但也不拒绝凤小姐的建议,做好了压箱底便是了。
库房里堆满了到了京城来后,赵氏所收的礼,衣料自然是以定国候夫人所送的最为华贵,甚得凤小姐欢喜。毫不客气的为自己挑了三匹。
莫菲一眼就看中了一匹淡青色薄织锦,有极细的银丝隐在面料中,不留神完全不能察觉,十分低调。莫菲欢喜的摸上手。凤小姐低笑:“这匹料子竟是为你量身定做一般。只有你才撑得起这点点银丝之眩。”
莫菲心中喜道:倒是有点天蚕丝的感觉了。
“这些料子是哪家送的,如此衬你?”凤小姐笑问。
莫菲茫然的摇头。绿菊道:“二姑娘,凤小姐,应是大少爷升官时陈公子所送,箱中还有别的料子,不若全翻出来看看。”
这一翻,却见箱中全是此种银丝面料。足有十几匹。只是颜色与银丝纹有所不同,如极淡的水蓝色,浅杏色。浅藕色等等,还有一匹白色,虽无银丝,却织着淡青色的竹子。
莫菲笑笑:“他倒是知道我喜欢什么。”
凤小姐冷笑:“倒是会投其所好。显见着是送你的。此等面料显见着是定制,费工费时。竟然这么快能出成品?倒也是,全是小匹,一匹只能做成一套衣裳。”
莫菲坦然道:“徒弟孝敬师父也属应当。幸得我娘不识货,收下了。正好做成衣裳吧,我也得有些换洗的。”
京城订制衣裳的名铺有好几家,以隆庆祥最为出色。其面料出众,绣技无双。裁剪功夫十分了得,衣裳上身如同活了一般,可谓名冠京城,当然工钱也同样名冠京城。其东家正是定国候夫人。
莫菲与凤小姐带着定国候府送来的料子去了定国候夫人的陪嫁铺子。铺里的绣娘显然很熟悉凤小姐,热情招呼着,引两人上了楼,在一间雅致的房间内给两人量体,并定下了款式。凤小姐又在铺中挑了几种面料为莫菲订了武服与男子衣衫各两套。
出了隆庆祥,凤小姐盈盈一笑,挽着莫菲要去逛首饰店,莫菲从没遗忘过的挑剔习惯此时得到了极致的发挥,好几家铺子逛下来,上好的首饰也看了个遍,结果只买了一支紫檀木簪。但其色泽如珀,雕花巧夺天工,价值不菲。
回归了本色,让莫菲觉得购物十分有乐趣,京城的货物精美无比,纵是再挑剔,也有能上她眼的东西。她又在一家铺中挑了对紫色珍珠短耳坠,谁让她现在有两个耳洞呢,便不能空着。这对珍珠圆润非常,又是紫色,十分难得,虽然不大,但也是上品。正配之前买的那支紫檀木簪。凤小姐还买了一些上好的面脂与胭脂。
无论是定国候夫人的隆庆祥还是其它各个铺子,凤小姐显然是常客,根本不付银子,只须梅儿在帐单上签名,伙计会去凤府结帐。
两人又走进一家名曰琼琦珍宝斋的铺中,这个铺子相当气派宽敞,凤小姐说:“这也是李姨的陪嫁店铺,我们进去挑几样好东西。”
店铺的伙计看到是凤小姐前来,便请来掌柜,掌柜熟稔地招呼她们入了座,吩咐拿出许多上好的首饰过来。凤小姐在其中挑了两串沉香手串,与莫菲一人一串的当场就带上了。然后莫菲看着一支白玉簪子,那玉质温润有泽,通体泛着说不出的灵气。簪头的花有大小三朵,简约流畅,如玉质般灵气。
“这根簪子真配你,”凤小姐笑着取起,插在了莫菲头上,又指着一对泪滴形的白玉耳坠说,“这对也要下吧,正好配白玉簪。只是这坠链长了,让师傅改短些。”
莫菲低声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短坠?”
凤小姐飞了个媚笑过来:“我不知道,”然后侧身对莫菲耳语,“只是我觉得你练剑时,长坠会有所不便。”
白玉耳坠由师傅当场改短了,凤小姐将耳坠用干净的丝绸拭净后,给莫菲带上。
铺中有其他客人,两人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