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听要养肝,心如刀绞:“李郎中,你头前还说不碍事,这又说要养肝,我儿他,他的肝……”立刻号哭起来,“天杀的这个小妖孽啊,伤了我儿的肝……我的光儿啊……”
“是肝气!”李郎中正色纠正,“肝在右,主左,你儿左肋受创,伤了肝气,胸闷且堵,当然要养肝!断章取义!你是郎中还是我是郎中!”
“大堂哥的肝是大伯打的!”永明忙分辩。
“永辉快送李郎中。”王老头解围。
莫菲听了个正着。心道,这下坏了,大堂兄心思重,城府深,心眼本就小,伤到肝气,将来必是脾气暴躁,心眼越发小如针尖。如此之人,竟是她的大堂兄,想想就觉得前路坎坷崎岖!
乔氏出来院中又开始骂:“你这个小妖女,你害了我光儿的肝,把你的肝挖出来都赔不起!还有这个老妖妇,害死我儿,什么我儿是自己饿死自己的,就是她生生把我儿饿死的,怕我儿拖累于她,饿死我儿,我的儿啊,你好苦的命啊,这个蛇蝎妖妇生生要走了你的命,还生下个小妖女来害我光儿与菊花啊,我这老婆子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哦,要这样受这两个妖妇的祸害啊……”
“奶奶,大堂哥的肝是大伯打的!”永明又急着辩解。
王老头难堪得不得了,直拉着乔氏说道:“你瞎说什么呢你这个老婆子。”
乔氏转脸骂道:“死老头子,你就是被这妖妇迷了心窍,你满心满眼就只有这一大一小两个妖孽了你!”
赵氏仿佛听不到乔氏之骂,失神的发呆。
村民们交头结耳,说说道道。
村长与几个老太公拧着眉毛说:“去去去,大过节的,都不过节了吗,快散了散了,都回去过节去。”
好半天才哄散了围观的人群。
赖娃娘看了看日头,对赵氏低声安慰了一通,又说黑娃怕是哭累了,得睡一觉,不如她带回去,等事了后,去接就是。然后抹着泪,带着一脸哭痕的赖娃与黑娃走了。
村长一行人入了堂屋,大房的堂屋够大,搬来不少凳子,乔氏,王老头,王金,赵氏等,都按身份坐下或站着。
小赵氏上了茶,村长端过茶吹着气抿了一口,呸一声吐掉了一片茶叶,才细细的问起。
乔氏张嘴就骂,语无伦次,没个头绪。村长听得艰难,只好换王金上前来说。
王金说了半天,刘氏东一句西一句的补充着,永明也在一边时时辩解着,老半天,村长与几个醉老头总算是搞清楚了事情始末。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村长为难地拧着眉,这二房的喜鹊是过份了些,可到底只打了平辈,对长辈,她没出言相骂相辱,这不好断嘛!
乔氏怒冲冲地勒令由赵氏出诊金与药钱,还须再赔些银两才行!
赵氏一直失神发呆,闻此言却道:“婆婆,着实手上没有这么多钱。我们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自赵氏哭起,就换了称呼。
乔氏张嘴又骂,村长不悦地放下茶盅,轻咳一声,乔氏被胡氏扯了一把衣裳,住了嘴。
村长清了清喉咙说道:“今天大过节的,你家闹起这一桩来,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只好跑一趟。其实呢,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呢。按说我们几个老家伙不好管什么家务事,断得对或不对,都是招人恨招人骂的,今天打得头破血流,明天好得穿条裤子的事多了去了。”
村长说完又端起茶盅抿了一口,一时酒意上头,天旋地转,茶盅被重重的放在桌上,忙静坐着不语。几个老太公也是困顿得不行,眯着眼睛,一言不发。
屋里有着熏熏酒浊之气,莫菲难耐地蹙眉。
永明极不自在站在一边,赵氏坐在凳子上垂目。
老童生好似打了个小盹醒了,醉眼打量着莫菲,突然笑问:“是你啊,喜鹊丫头?”
莫菲哭笑不得的点头称是。
“是你打了你堂姐堂兄?”
“是的,我打的。”莫菲再也懒得扯嘴皮,痛快回答。对于她来说,这样才是她,成了喜鹊以来,她快忘记了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了,这真是让她痛苦不已。
“你为什么要打你堂兄堂姐呢,记得当初你找我问过许多不懂的事,可见你是个好学的丫头。只是你为什么打掉堂姐的牙呢,你这一掌能打掉堂姐的牙?!还能打伤你堂兄的肝气……”
“许太公,大堂兄的肝气不是喜鹊打的,是大伯打的。”永明又解释着。
“哦,是你大伯打的啊,那你大伯打儿子啊,与你们何干?”
大房人无语地面面相觑。
村长面色讪讪咳了一声,老童生顿了一会才大悟道:“哦,记起来了,你打了堂姐的耳瓜子,又打了大堂兄的耳瓜子,是吧?”
“是的。”
“你为什么要打他们呢?”
“奶奶与大伯娘出言侮辱我娘,我不能对大伯娘如何,更不能对奶奶如何,只好还给菊花与大堂兄。”莫菲耐着性子回答。
“你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