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胸中一团火根本压不住,非要从嗓子眼里喷出来,她指着东家婆娘的鼻子大骂:“你这个恶婆娘,我一双儿子在你们铺子里做了快两年,头一年不拿铜子白干活,只为了一口吃的。到现在好容易才赏了我大儿一月五十个钱,二儿三十个。你才真是好算计!”
“我大儿手上明明是师傅的活计,却只拿五十个钱为你干活,吃得比猪还差,干得比牛还多,铺里家里活都给你们做光了,哪家铺里的学徒要做后院的活计的,你这个缺管教懒婆娘!你懒得都生蛆了你!这样使唤我儿帮你做家务,你问过我了吗,我同意了吗?”
“我一双儿子硬生生帮你们干了一年多的家务,还教你了你们两个儿子识字一年多,想要打个小物件,还得给你钱买铁块,东家,你们哪一点像东家?铁匠铺的炉子是有活计就一直烧着的,怎么就打个匕首就费了柴了?做了一年多的学徒,用铺里的工具打个自己使的物件,还要交租钱。闻所未闻!我告诉你,你想让我给这些钱,先把你两个儿子学识字的钱交来!还有我儿帮你家务的工钱交来!”
赵氏说完直觉胸中一阵舒爽,如三伏天吃了一碗冰镇杨梅汤一样。
围观者这时的言论开始一面倒的为赵氏叫冤,指责东家的不是。
永明永亮目瞪口呆看着赵氏,如同看一个不认识的人。赵氏在永明肩上一拍:“收拾东西,咱回家,这样的东家,咱伺候不起。”
两人醒神忙把包袱与破薄被收好,跟着赵氏走出铺门。
东家婆娘在后面跳着脚大骂:“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啊,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啊……”
赵氏三人走得远了,理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