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一天不能消停一点吗?一天到晚总有你的事!”澹台放虽然脸上挂着笑,还恭恭敬敬的给父亲撑着伞,然而嘴里却说着相反的话,在外人看来倒是好一张父慈子孝图,看!儿子把伞都撑到父亲那边去了,自己给雨水浇的湿淋淋,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老刘你看,这就是不孝子!成天的嫌弃自己亲爹!”澹台光耀悠悠闲闲的往前走,还不忘和后面的刘叔说几句。老刘跟在后面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这种不孝子的言论,每个月都要说几回的。
澹台放忽然笑了笑:“老大和老二可是叫你三个月再回来的,你想着一会怎么解释吧!”澹台光耀脸上的微笑终于停顿了一下。
说话间就到了月亮湾,收了伞靠在一边,澹台光耀和大家点点头,就踏着西边亭子的走廊往晖园走去,期间不少写生的、看风景的年轻孩子不停地和澹台光耀打招呼,都尊敬的站起身来喊一声:“先生!”这些都是有听过澹台光耀讲课的学生。
也有害羞的小姑娘暗暗打量澹台放,然后和身边要好的同伴叽叽咕咕的说着话,等知道这人就是澹台家三爷的时候又半信半疑起来,三爷看起来如此阳刚俊美,怎么大家都说三爷和七少有龙阳之好?难不成传言有误?。
三人一进晖园,接到消息的澹台致和澹台攸兄弟俩早早的就等在楼下了,恭声问了好,澹台致只说:“刘叔,您先带父亲去三楼梳洗一下,喝杯热茶,有事等会下来再说。”澹台光耀看着大儿子波澜不兴的脸,在心里打了个突,一句话都没多说赶紧麻利的朝三楼走去。
他刚一走澹台致就变了脸色,“澹台放,你一天不惹事浑身都不舒服吗?这个时候带父亲回来做什么,还嫌这边不够乱吗?”
“我是这么没有分寸的吗?”澹台放没好气的说,他还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呢。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澹台攸脸色也不怎么好。
“我和七少抓到一个叫胡三的男人,他虽然不是主谋,但是他找人冒充父亲的。”澹台放停顿了一下,脸色有点奇怪,“你们肯定猜不到是谁冒充了父亲!”
“左不过那几个人罢了!伤了雨点那小子说,那人对我们家还挺熟悉的。”
“老二说的不错,人抓住了没有?”澹台致见澹台攸听到老二两字果然皱了眉头,心里舒坦不少,果然坏心情的时候也要让别人郁闷一下才好。
“周坦没回来,等在那里抓人,到时候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你和七少一起去的?你们俩没事干?”
“大哥,我已经24了,你能不能别老管我,我跟七少是公务,公务懂吗?”澹台致翻了个白眼,大哥果然喜欢教训人!
“那父亲又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你说他今年都快五十了,在家教导一下孙子,闲了去学校里上节课,这样不好吗?一天到晚净是给人添乱!”澹台放说到烦躁的地方,穿着靴子在房间里来回走,嘴里不停地往外抱怨。
“七少说事情清楚了就跟父亲交代一声,我觉得也是。就赶过去跟他说了声,当晚就在他那里住下了。第二天买了点近港的特产打算带回来给雨点,毕竟她都没出过门。只是我订的一套文房四宝缺一样,妹妹大字写得好,我想着她能用上,而且那东西很雅致,妹妹用起来也赏心悦目……”
“说重点!”澹台致不耐烦的说。
“你急什么?但东西当时不齐全,我又只看中了那一套,想着反正事情不着急就等等算了,那老板也说是隔天我们上船前一定送到,我想这样也行,”澹台放一脸怒气的说。
“老头子不知道从哪听说了,竟然跟我派去接东西的人说,我叫他去拿文房四宝!还有周坦那个王八蛋!找人都不靠谱,那两个白痴一看是父亲,想都没想把东西给了他还把人送上了船!等我想到那套文房四宝的时候,就看见他和刘叔坐在船舱里了!”
澹台放说的口干舌燥,灌了一杯水又说,“船都走了一半了,我还能把他扔下去不成?只好带回来了。反正我是拿他没办法了,剩下的事情你们俩自己解决吧!我回去换身衣服!”
澹台致兄弟俩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见无奈,有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父亲他们也很心酸呐!
澹台乔觉得自己最近过得很不好,至少和小堂妹回来之前相比。以前她去西边虽说不是次次都能见到大嫂,但不管是下人还是大嫂对她也算和蔼可亲的。
这次堂妹受了伤,父亲和母亲一反常态的不让东边任何人过去探望。因为其他姐妹都是姨太太生的,她向来自觉高人一等,可是小堂妹回来一切都变了,她隐隐约约感到是因为那天晚上在月亮湾大堂哥说的话,又觉得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
今天赏荷宴,她感到很明显的变化。以前有很多太太们都挺喜欢她,拉着她的手不放,夸这夸那,今天却都只是点点头,客套几句,明显的都心不在焉,她即使心里有气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在心里闷着。甚至她觉得那些以往要好的同学朋友看她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