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见到他们两个,深遂的墨眸里即刻泛出点点流光,凝满光华,愉悦之情纵然没有溢于言表,但围绕在他周围的下人,却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陡然变好了。
三人在可以登高望远的凉亭落座,在这里,可以将院子里的风光尽收眼底。夜澈摒退闲杂人等,只留了夜风夜雨等几个心腹之人在一旁侍候着。
“事情怎么样了?”夜澈还在吃药,忌茶,因此他一边喝着凉白开,一边问卫离和若雪。
他今日穿着一袭深紫色的家常宽服,玉冠束发,朗眉星眸,鼻若悬胆,一举一动都透着温润如玉的君子气息,内敛而睿智,矜俊而优雅。
夜澈的俊美不同于卫离。
卫离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是那种华丽而张扬的美,天然一段风情全在眼角眉梢,俊美的近乎妖冶!走到那里都是万众瞩目。尤其是他有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随时随地会电人,眼角微微一挑便是风情无限,目光所视之处,无人不为他倾倒!
而夜澈却宛若琼林玉树,仪容无双,温文尔雅,虽不若卫离第一眼让人惊艳,但他自有一股沉郁而平和的风华气度,若玉山修竹般清俊飘逸,令人心折!
又因为这段日子一直在养病,顺带养出了他一身懒骨头,浑身上下不经意便散发出一股慵懒优雅的贵胄气息,为他平添了几分邪魅与玩世不恭,分外的迷人。
若雪置身在这两大美男之间,难免会为美色所惑,脑子里不住臆淫,浮想联翩,听他们说话便也显得心不在焉。
直到卫离伸手掐了她白里透红的脸蛋一把,她才如梦初醒,立刻坐直身体,挥开脑子里让人热血沸腾的画面,一把拍开卫离的手:“做啥又偷掐我?”
卫离似笑非笑,一只手撑着下巴,睨着她:“你又在神游天外,根本没有听我们说话,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若雪抬高下巴白了他一眼,傲娇地道:“佛曰——不可说。”
她难道能说她刚才腐了一把,在脑子里将夜澈和卫离凑成了一对,琢磨着谁是攻谁是受,谁又是霸道强势的鬼畜帝王攻,谁又是傲娇女王受……
打住!不能再邪恶下去了,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还是不要荼毒别人,留着自己享受就好了……
卫离觉她容颜如花,媚眼如丝,太勾人摄魄了,让人怦然心动!他的心就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但仔细回味,他却发现她的眼神中蕴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心虚,让他疑惑她在想什么。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逼供的好时机。
他意味深长的微微一笑,挟了块酥糕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自然而然的岔开话题:“师兄问天玑子死的那一刻,他有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异样的举动?”若雪凝神思索。
那时候,天玑子被他的亲亲师弟用独门手法封了穴道,下巴以下,基本不能动弹,外加他又中了她的毒粉,即便有异样,也只能从脸上的表情透露出来。
她记得天玑子在临死前,曾皱着眉发出痛苦的呻吟,想必就是那一瞬间,他的后背被刺了个血洞。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兀,当时那么多人在场,不乏高手,比如天纯子和卫离等,但大家皆没发现刺客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的。
那个血洞也只一个血洞,连暗器的影子都没有,仿佛是用空气击穿的,说不出的诡异!
夜澈一直垂眸喝水,此时方抬头,含笑望着她道:“比如说,他是不是喊过好冷好冰,或者好痛之类的话?”
“没有。”若雪肯定地摇摇头:“他当时只来得及发出痛苦的哼声,口里便鲜血狂喷,有话也表达不了了。”
她拧了拧眉:“如果当时他的穴道没被二国师点住,也许他没那么容易死掉,二国师……只怕后悔内疚死了……”对他们来说,天玑子无疑是可恨可憎的,不算什么好东西。
但在天纯子的眼里,他的师兄无论是好是歹,都是他的师兄,无论天玑子闯多大的祸,他都会毫无怨言的替他善后,帮他擦屁股。
若雪虽然不明白天纯子为什么对他师兄没有原则的好,但事出必有因,这其中肯定也有因果,外人不知也。
“不,”夜澈却淡淡地摇头:“纵使天玑子的穴道未被制,他一样也会死!”
他的语气过于肯定,卫离以指抚眉,静默无语。
若雪眉头皱的愈发紧了,如果没有证据,夜澈不会无的放矢,她脑子灵光一现,陡然间想到什么:“师兄你……你那天遇刺……那一瞬间,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夜澈赞赏地望着她:“是,自我醒来以后,我天天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在我昏倒的那一刻,我感觉身体骤然一冷……”
他停下话头,寻着恰当的词表达着自己的感受:“……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仿佛有两道冰块在身体里炸开,冰天彻骨的寒意迅速侵袭四肢百骸……与此同时,我脑子里传来剧烈的疼痛,一阵天旋地转,我便人事不省了……”
“冰块在身体里炸开?”若雪微垂下头,这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