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瑞给薛燕讲故事的时候,桃花坞里的若雪也没有闲着。
丹楹撩开锦帘,皱着眉头进了书房:”小姐,那个蔺家的小姐又来了,求着见小姐一面。“
正伏案疾书的若雪停下笔,不解地道:”蔺初荷,她到底想干什么?“
蔺初荷是大财主蔺员外的女儿,蔺员外是广陵有名的地主豪绅,家里富的冒油,妻妾成群,但却一直没有子嗣。在蔺员外都灰心丧气要过继子侄来继承偌大家业之时,他的老妻老蚌生珠,在四十多岁的时候为他先后产下一儿一女。
蔺员外喜疯了,将这一儿一女看的格外宝贝,轻易不让儿女出门。
蔺初荷一直被养在深闺,基本足不出户。但这些日子却一反常态,几乎天天都上卫家来,虽说是因为卫贵妃的事情而来,可她每次来了必要求见若雪。
若雪现在见到那些些贵夫人和小姐就发怵,装病都来不及了,哪有可能见她。可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每次又不说理由,只说若雪见她就知道了,倒叫人觉得蹊跷。
将毛笔搁在玉石笔架上,若雪沉吟片刻,吩咐丹楹:”悄悄引她到小花厅,仔细点。“
蔺初荷生得十分漂亮,当真如荷花初绽一般,声音也如黄莺出谷,婉转无比。不过她的相貌倒在其次,主要是一副腼腆娇柔的样子很惹人怜爱。
见到若雪的时候,她竟然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子一样,粉脸一红便往她丫鬟身后躲,弄的若雪还以为自己是吃人的妖魔。好在她的丫鬟人高马大,低声温语的安慰她,比她这个小姐还有当家主事的气派。
若雪不由得多看了那丫鬟几眼,暗赞了一声,小姐生的漂亮,这丫鬟长相也不俗!虽说化了精致的妆容,但一双狭长微翘的眼睛漆黑如墨玉,顾盼间风流多情,就是长相稍嫌花俏妖娆了点,带着一股子邪气,只怕以后是个不安分的。
但是……
若雪觉得这丫鬟好生眼熟啊!
”卫家小姐,你这么看着奴家做甚?奴家好看吗?“那丫鬟朝若雪飞了一个相当勾人的媚眼儿,飞的若雪打了一个哆嗦。
”歌郎……“若雪还来及说话,蔺初荷已一脸紧张的拉着她的丫鬟:”你不会看上了卫家小姐吧?她长的这么美丽。“
歌郎?若雪一脸黑线,用杀人的目光瞪着那些丫鬟。
登徒歌说了一山的甜言蜜语,打了一万张保证条子,总算将蔺家小姐哄的笑逐颜开的出去了。
回过头来,正对上若雪一双清澈略冷的墨瞳,他摸了摸鼻子,张嘴就拉拉杂杂的解释了一大堆,无非是说他这么辛苦的男扮女妆,就是为了能见她一面,然后抱怨卫家的守卫太强悍了,他煞费苦心都没能见到她。
“你到底来干什么,再废话我让人扔你出去。”若雪哪有功夫和他磨唧,再说,她觉得自己和登徒歌没那么熟,见过几次面而已,哪就到了听他抱怨的地步。
登徒歌正了正脸色,开门见山地道:“我是为我们王爷而来。”
“瑞王?他怎么了?”若雪还以为是上次的事,那个瑞王被她毒的有后遗症了,然后谴登徒歌来找自己算账的。
登徒歌看了丹楹一眼:“有些话我想私下和你谈谈。”
“休想。”丹楹开始撸袖子:“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让你见小姐就不错了,你还敢得寸进尺?”
登徒歌不跟黄毛丫头计较,只问若雪:“是关于你的身世,还有你姆妈的事,你确定要闹的人尽皆知?”
身世?薛燕?
若雪让丹楹出去候着。
“你可能是我们王爷的女儿。”
若雪正垂眸喝茶,听到这话,忍不住撩起眼帘看了登徒歌一眼:“又是因为那个飞飞?”她记得那个昱王爷一个劲的叫她飞飞,估计她和飞飞生得很像,让他错认了。
“飞飞就是你姆妈薛燕,她原名燕双飞,是岷河燕庄的大小姐。”
若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旭国也有岷河吗?祈国的岷河可没有燕庄。“
”有,在你出生之前有。“登徒歌抿着涂了亮丽唇脂的薄唇一笑,玩世不恭的气质不自觉的露了出来:”岷河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再加上十五年前的燕庄也不是多有名,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之后,也便没人记得了。你若不信我,可以问卫离。“
岷河在祈国的西边,离广陵山调水远,的确不怎么有名,一般人听过都会忘记。若雪记得岷河,是因为卫离提过岷河有一个千层窟,他少时去看过,对那个千层窟很少好奇,所以若雪也就记下了。
若雪面不改色的啜着茶水,便连眸色都没有改变一下,内心却波涛汹涌,怎么这么巧?她和卫离刚怀疑薛燕的身世有假,登徒歌便来告诉她薛燕的真实身份了?
“你不必怀疑我们。”登徒歌苦笑了一下:“我们王爷找了燕双飞许多年,可一直未找着,直到最近才误打误撞找着了。”
说起这个事,登徒歌也是一肚子苦水。
当初,王爷才见了若雪一面,便决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