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洗洗衣服罢了。”徐管事道:“咱们庄子管的好,各处人手都是正好的,何况因为出的东西是供着府里主子的,所以也不敢用那些不懂行的,免得糟蹋了东西是小,短了府里的供应,罪可就大了。”
无论是侯府里还是苏府里,自然都是有专门洗衣服的人的。但是庄子里却不会有,都是些庄稼汉子,各人的事情各自料理,没有那么娇气。苏辛来了后,徐管事想着给她干点什么可以折腾折腾她又不给自己添麻烦呢,想来想去的,干脆让庄子里的单身汉们把自己的衣服每日收工后送来给苏辛洗。
虽然这不是寒冬腊月,但是对一个娇滴滴了半辈子的大小姐来说,帕子都没洗过一条,何况是衣服,这已经够折腾了。
苏辛开始的时候,自然是不从的,虽然从侯府出来了,但是依旧嚣张的很,觉得自己跟庄子里的这些人简直是天壤之别,她们都应该低着头和她说话才是。
不过庄子里有的是有办法的老嬷嬷,不管什么小姐公主的,只要送来的人,自然有办法叫她老老实实的该做什么做什么。要是不老实,多的是不见伤,却让你痛不欲生的方法。
“这倒是。”苏沫道:“若只是糟蹋东西,短了供应,那还事小。不过她是敢在府里其他姨太太饮食中下毒的,万一……这毛病改不了,在你们送去府里的东西里也下点什么呢?”
徐管事开始还真没想到这种可能,但是被苏沫这么一说,不由的有点后怕,这还真不好说啊。
万一苏辛怒从中来。也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到时候就算能查出她才是下毒的人,但是自己身为庄子的管理者,肯定也逃不了责任。要是没出事儿还罢了,万一出了大事,那可是一辈子兢兢业业的,到老反倒是晚节不保。
“是,夫人说的是。”徐管事擦了把额上的汗:“多谢夫人提点。”
“你。你血口喷人。”苏辛怒道:“苏沫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我们也算在府里一起生活了十来年。我竟然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的。”
“我又何尝想的到你们母女有这么恶毒。”苏沫叹了声:“苏辛,我有句话,来的时候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现在,觉得还是应该说。”
“什么?”苏辛有些警惕,她直觉的,苏沫说出来的不会有什么好事。
苏沫笑了笑。走了几步过去,再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这话声音极低。没人听见她说的是什么,只是苏辛在一瞬间变了脸色,本来她就是怒气冲冲的,在听了这话之后。几乎是一下子暴怒了。而因为过度的愤怒,反而有些说不出话来,指着苏沫。从牙缝中挤了一个你字来。
然后愣了愣,跌跌撞撞的向慕容寒扑来:“侯爷……”
不待苏辛说出什么。苏沫便淡淡得道:“你觉得侯爷不管内宅,就什么都不知道。苏辛,我以前以为你应该装傻,现在才发现你是真傻。除了一张脸,竟然是一无是处。比你娘,真是差多了。”
“侯爷知道?”苏辛一下子呆了,喃喃了一句,有些不相信的看向慕容寒。
不过慕容寒的表情一下子将苏辛的心打入谷底,她呆了一下之后,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的向苏沫扑了过来,不过扑到了一半,就被庄子里的嬷嬷拦住了。
“今天在车上坐了一天,有些累,我先休息,就不陪你叙旧了。”苏沫说了,转身就走。任由身后苏辛破口大骂,也丝毫不动容。
慕容寒听着实在是不好听,吩咐了句带下去,便抬步跟上苏沫。
走进了长廊之后,慕容寒实在是好奇,不由的道:“刚才,你跟她说了什么?”
一旁跟着的下人也好奇的很,都竖着耳朵的听。
苏沫抬眼看了下慕容寒,道:“我告诉她,杏儿是我的人,现在已经拿了钱回家了。”
“……”慕容寒纵是脑子转的再快,也没想到苏沫会将这种陷害的事情对苏辛直接的说出来:“这是为何?这说了出来,岂不是叫人记恨?”
“我不说,难道她就不恨我”苏沫冷哼一声:“本来她或许只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好,被人发现了。现在,她可能还会觉得自己够蠢。侯爷应该明白,这第二种感觉可比第一种,要难过多了。”
知道自己的一步一步都是被人陷害,但是却又偏偏什么都做不了。那才是叫人抓心挠肝,而仅仅是劳力,并不能叫苏沫满意。日日不得闲,夜夜不得眠,才对得起她曾经做的事情。如果慕容寒不是突然的良心发现,那么现在的苏沫,想来也是添了一道终身难以释怀的伤痕。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跟着后面侯府的小丫鬟们都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寒,只觉得这苏府难怪能将生意做得那么大,真的是非同寻常人家。连府里出来的小姐,也一个比一个狠毒。
原以为苏辛已经够狠了,但跟苏沫一比,竟然活生生的给人点天真纯洁的感觉,几个小丫头都不由的将头垂的更低。这苏家二小姐现在可是正受宠的不行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伺候,万一一个不留神的得罪了,那真是死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