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晟沉着脸道:“织锦布庄的掌柜和账房,是你的亲信吧?”
怎么好好的提到织锦布庄?王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愣,这才道:“老爷好好地怎么说这话,怎么是我的亲信,那不是老爷派去的人吗?”
“哼。”苏晟哼了声:“别以为我没问过,就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年织锦布庄年年亏损,都是你私下拿钱补上的。为了隐瞒苏恒经营不善的事情,你给了不少好处拉拢了他们两人,我没说错吧?”
被苏晟质问了出来,王慧先是一惊,随即又撑住了,强笑道:“老爷你这是哪里听来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污蔑我和恒儿。”
王慧脑子转的也快,这事情苏晟虽然说的没差,但绝不是以前就知道的。以苏晟的性格,若是以前就知道了,是不可能隐忍不发的,肯定早就已经将苏恒和自己喊去兴师问罪了。
而苏晟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不用说,一定是丢失了的那本真实的账册出了问题,那册子不出意外是落在了穆寻芳手里,穆寻芳现在靠着苏沫上位,两人关系交好,所以,这册子估计苏沫也看见了。
而无论穆寻芳还是苏沫,现在跟自己都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王慧打算一口咬定是他们两人陷害自己。就算是铁证如山,也不松口。
苏晟哼了声:“行了。你不用解释,我年纪还不大,也还没有老眼昏花。恒儿这事情我先不和你计较。但你知道不知道。今天上午,有布铺的小伙计来府里,说铺子里的货空了不少,但是库房的门却锁的紧紧的,而且,能开库房门的掌柜和账房,两人都已经有好几天未见人了。”
“啊?”王慧有点愣:“那。他们两人去哪儿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苏晟目光炯炯的看着王慧:“我已经派人去过织锦布铺了。库房里空空荡荡,所有的货都被搬空了,一点儿也没剩下。”
王慧这回是真的呆住了:“这,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怎么可能。”苏晟哼了一声:“两个管事的失踪。库房被搬空,账上的银子全部一点不剩。果然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接管生意这些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苏晟接手家里的生意也有些年头了,一直算是顺风顺水,对底下的管理虽然不能说滴水不落,但最多也是在可以容忍范围内的小打小闹,而这样的事情。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织锦布铺是苏家在嵊州最大的布庄,可以说是一个基地。因为不单单是零售,主要做的是批发的生意。所以库存量不小,这一下子被搬空了,损失重大。
当然布铺只是苏家生意的一个小部分,这损失虽然不小,苏晟还是完全承担的起的。但则事情实在是太恶劣了,苏晟听说了这个消息后。这一口气憋着觉得实在是咽不下去。
若说织锦布铺在外地,那也就罢了。天高皇帝远,一时没照应上,有什么人心异动也能理解。但是这布铺偏偏就在嵊州,在眼皮子低下,两个管事一个苏恒,算是应该滴水不漏了,可偏偏,就是这个地方出了问题,两个管事如今看来自然是串通一气的,但是苏恒呢,苏恒跟着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甚至王慧和这事情有没有关系,现在苏晟都不敢肯定了。
王慧只是愣了愣,随即便明白了苏晟的意思,她瞬间就慌了,将要告苏沫状的事情丢到了九霄云外,慌忙道:“老爷,老爷这事情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那两人这几年一直看着都老实,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会不会是……对,会不会是有歹人进了布铺,绑架了他们两个,然后抢走了我们的布?”
“嵊州不是个偏远山村,强盗横行的地方。”苏晟有些不明白王慧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织锦布铺又在那么繁华的地段,离衙门极近,哪个强盗脑子坏了会把目标放在那里,而且若是那么有能耐,为什么不去抢金银珠宝,抢钱庄?单单抢不,是拿去当水喝还是当饭吃,若不是业内的人,怎么变现怎么销赃?”
王慧被苏晟说的张了张嘴,半句话也反驳不出来。正半响才道:“但,但这与恒儿有什么关系,老爷,恒儿就算是没管好他们两人,但他自己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得。”
“行了,你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管的是布铺,那几库房的布,搬也搬不动,拿也拿不走,卖一时也卖不掉,要是他管的是首饰铺子或者钱庄,你看他拿不拿。”苏晟摆摆手:“别说你不知道,我看了前阵子布庄里的账册,中间明确的记着,苏恒签字拿过一笔钱,几乎是店里全部能动的现银,呵……你处处说我不管儿子,竟是对我也防备城这样了,苏恒中间回来了一趟,你竟然连我也瞒着。”
苏晟这话说的语气很是心寒,可不是,无论如何,即便他对苏恒不可能像是王慧那样当做唯一,可那也是他的儿子,是他宠了十几年的儿子。难道他愿意看着苏恒出事吗,如果有这个可能,难道他不会不惜一切的将儿子救出来了。
可没想到,早早的,这母子两人都已经将他撇开过了。苏恒在明知道一去不知道能否再回来的时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