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都使,北军破了洋州之后,已经水陆并进,向我兴元府杀过来了。”
“滋……好快的动静呐!”杨冲得到消息后,不由心头猛的一凛,汉军动作之迅速,令他始料未及。
“这可怎么是好?”杨冲心里忐忑不安,就向左右的将校问计。
“都使,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兴元府兵马超过了三万,城中粮草不计其数,只要不是中了北军的埋伏,守个半年一载的绝无问题。”
兴元府兵马副都总管张及,是杨冲的心腹,他说的十分在理。
杨冲不由频频点头,笑道:“此言大善,果是军中宿将。”
事到如今,因阳平关实在太小,无法容纳过多的兵马。所以,退无可退,杨冲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传我的军令,征召城里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成年男丁,上城协助防守。”杨冲下定了决心之后,他也不是省油大灯,马上想到了抓壮丁的狠招。
不管这些壮丁是否真的堪用,至少,人手多了可以鼓舞军心士气吧?
从洋州到兴元府,不过两百余里地而已。以汉军的行军速度,不须急行军,最迟可在三天内赶到兴元府城下。
离开洋州的时候,李中易下令,征用了城内外所有的船只、牲畜、牛车和马车。
于是,大军从洋州出发的时候,长长的运输车龙,一眼望不到头。
张三正扭头看了看浩浩荡荡的大队伍,不由感叹道:“拿下洋州的收获,实在是可观啊。”
李中易恰好听见了张三正的嘀咕,他不由微微一笑,缴获于敌,省了数不尽的钱粮,确实收获巨大。
洋州的敌将方振,他做梦都没有料到,汉军的攻城能力,实在是骇人听闻的快。不然的话,让方振把洋州城内的粮草都烧个尽光,那么,汉军的麻烦就大了。
如果,做不到就粮于敌,汉军的军粮运输线就必须穿越崎岖狭窄的秦岭。那么,运输途中的损耗必然大得惊人,这是极其不划算的。
大军既然进了汉中平原,整个伐蜀的大计,就等于是成功了一半。
三日后,当汉军抵达兴元府城下的时候,城楼上的杨冲和张及,不约而同的倒吸了口凉气:军威之鼎盛,简直是无与伦比。
城外的汉军,万众如一人一般,有条不紊的摆开进攻的阵式,将兴元府围得水泄不通。
李中易驻马于城下,单手举着望远镜,默默的观察着蜀军的防御情况。
兴元府,乃是蜀北的第一重镇,驻军多达三万余,自然无法和兵微将寡的洋州同日而语。
李中易放下手里的单筒望镜,笑眯眯的问张三正:“怎么样?有信心今日之内,全取此城么?”
张三正并没有马上回答,他仔细的想了想,这才笑道:“禀皇上,臣有把握今日之内破了此城。”
李中易点点头,笑道:“蜀军三万余,我军才两万余,你就敢围城。嘿嘿,即使破了此城,逃出城去的溃兵不会少啊,如之奈何?”
张三正心里明白,这是皇帝的随即考查,他胸有成竹的说:“即使城里守军战斗力比洋州的蜀军高一倍,臣也有把握聚而歼灭之。只是,那二十门6磅火炮,连同李永堂在内,都必须听臣的调遣。”
李中易笑了,张三正其实说的比较保守,显然没有骄狂到忘乎所以的程度。
客观的说,单以战斗力而论,如果契丹人是100分的话,汉军至少是105分,而洋州的蜀军充其量也就是20分的样子。
“那好吧,此战继续由你总指挥。”李中易向来洒脱,也很舍得放手锻炼手下的重将。
见李中易背着手下了指挥车,张三正不由眼眶微红,碰上如此知遇之主君,他焉能不誓死效忠?
在汉军之中,属于方面之将的高级将领,也就是杨烈、刘贺扬、廖山河、宋云祥和马光达而已。
张三正有理由相信,伐蜀之战过后,方面之将的名单上,必定会添上他的大名。
李中易也确实想锻炼锻炼张三正,将来北伐时的方面之将,再怎么样也不会嫌多。
更何况,张三正是李中易的心腹之臣,他如果经得起考验迅速的成了方面之帅才,李中易的收获又怎么会小呢?
自从6磅及12磅的火炮诞生之后,汉军发起的攻城战,也就容易了许多倍。
李中易把指挥权交给了张三正后,扭头迈步就回了他的中军大帐。
“禀皇上,京城发来的急脚递。”亲将双手捧着一封插着鸡毛的密信,递到了李中易的手边。
李中易拆信一看,不由笑了,这是左子光发来的密报,事关大汉长公主甜丫的婚事。
甜丫虽然是李中易的嫡亲妹妹,可是,在薛太后和李达和健在的情况下,他也不怎么好插手甜丫的婚事。
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沾一桩婚!
不过,在李中易的眼里,河南王家绝非良配。
一般而言,越是所谓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