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揉腰,比亲儿子还要孝顺十倍不止。
康泽捧起茶盏,美滋滋的品了一口,随口问小江子:“太贵妃那边缺的银霜炭,都送过去了吧?”
“老祖宗,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即使符太后那边没炭用了,太贵妃那边也是随时随地管够的,小的一直怕派人盯着呢。”小江子直起腰,轻轻的替康泽揉肩。
“嗯,算你小子多少有些见识,这宫里的贵人啊,怠慢了谁可以,唯独太贵妃她老人家那里,必须敞开来供应,不仅缺啥就补啥,更要举一反三的加倍供奉。”
康泽安身立命的基础,也是他的大靠山,正是杜沁娘。在这整个宫里,他谁都敢得罪,就担心杜沁娘有一丁点的不满意。
“小江子啊,你也跟了咱家有十来年了吧?”康泽放下茶盏,冷不丁的问小江子。
小江子也没太在意,脸上堆起笑容,毕恭毕敬的答道:“蒙老祖宗您不弃,小的跟着您也有十五个年头了。”
“嗯,既然跟了咱家这么久了,那就应该知道宫里的规矩。不该伸手管的事,千万别去牵扯,否则啊,就算你是咱家的干儿子,恐怕也救不了你啊。”
小江子浑身猛的一抖,心里骂翻了,哪个龟儿子这么快就通风报了信?
原来,小江子暗中琢磨着,康泽正是仗着杜沁娘的势,这才荣登宫里内侍第一人的宝座。
小江子昨天下午特意让御厨房那边用心做了几样的好点心,想献给赵春,顺便要好一下赵春,等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再通过赵春直接搭上杜沁娘的线。
谁曾想,这事刚过去了一夜,就被猎犬一般的康泽,听到了风声,嗅到浓浓的阴谋味道。
“老祖宗……”小江子早就知道康泽是个心狠手毒的家伙,他赶紧跪下想找借口掩饰过去。
康泽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温和的说:“若不是你提醒的及时,咱家险些大意了。那赵春可不是一般的女官,她不仅仅是太贵妃的心腹,将来还是主上的妃嫔。如果有她帮着在主上或是在太贵妃的跟前,美言几句,唉,少熬二十几年呐。”
小江子听出话锋不对,吓的魂儿都飞了,慌忙伏地重重的叩首,磕头如捣蒜,很快额头见了鲜红的血。
“唉,小江子一直有很严重的心疾,已经病入膏肓了。”康泽此话一出口,小江子心下大骇。
他张大嘴巴,正想呼救,然而为时已晚,一只大手从他的身后探出,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动作麻溜点,可别落进旁人眼里。”康泽吩咐过后,背着手走到嘴里已经堵上烂布条的小江子,“好儿子,老祖宗我教你一个乖,以后啊,想抢在老祖宗之前偷吃,一定不能睡着了还要说梦话,懂么?”
小江子虽然嘴巴不能说话了,心里却明白得很,他从来就没有说梦话的坏毛病!
就在小江子的口鼻,被盖上第十九块湿纸,整个胸膛火烧火燎,即将彻底爆炸之时,厢房外面传来了侍卫们的轻斥声,“主上驾到,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康泽重新坐回到原位上,高高的翘起二郎腿,手里捧着李中易爱喝的毛尖,脸上的笑意诡秘异常。
大庆门,位于位于宣德门,也就是午门以内,大庆殿以外。
自从五代以降,大庆门向来都不是盛大庆典或是大朝会的所在,然而,李中易第一次着急大朝会,居然就设在了大庆门内,心眼多的文臣难免会思考其中隐藏着的内涵。
读书人,尤其是做官时间很久的读书人,心眼子多得数不过来。
即使李中易没有明言,有些心明眼亮的文臣,隐约猜测的到,大庆者,盛大庆祝之意也,必是事关江山社稷的大喜事,才有可能大庆吧?
大庆门前,正中央的位置,只摆了一张宽大的御案和一把虎皮描金的交椅,群臣们分文左武右,一字排开站好,就等着今天的正主儿粉墨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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