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议的过程中,李中易得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坏消息。负责追杀母乙的李勇,也就是颇超勇,派密使来禀报:一直没找到母乙。
李中易仔细盘问过密使之后,得出一个结论:母乙的家族,不愧是职业化的邪教世家,母乙不是一般的狡猾。
虽然,李中易的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他依然认定:母乙还躲在包围圈中的某个窝点里。
道理其实是明摆着的,整个临淄已经戒严,这也就意味着,不管在哪里遇上的行人,都会被执行戒严令的驻军,带回大营,由专人审查核实身份。
母乙不是一般的土农民,人送外号“镇临淄”,换句话说,在临淄境内,认识母乙的人有很多。
鉴于,任由母乙逃脱的严重危害性,李中易当即作出决定,命杨烈主持军议,他本人则带着一人三骑的近卫军甲营,重返金山脚下的南坡村。
如果说,近卫军是李中易的心腹骨干力量,那么,近卫军甲营则是骨干中的骨干,心腹中的心腹。
李中易身边的带刀亲牙和亲将,全都是从甲营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无一例外。
在军中,森严的阶级制度,其实是必须的安排。如果军都指挥使,指挥不动营指挥,那整个军令系统就彻底的乱套了。
在近卫军中,一共有十个营,从甲营一直到癸营。新调入的军官或是士兵,一般都会被安排进癸营。经过两年的观察考验之后,再按照各自的能力和忠诚度,依次调入除甲营外的其余八营。
换句话说,癸营属于近卫军中的新兵营,用现代说法,也就是教导营。
在近卫军中,除甲营和癸营之外的其余八营,俗称老八营。在老八营中服役满两年之后,才有资格参加甲营的选拔。
正因为甲营是精英中的精英,骨干中的骨干,心腹中的心腹,所以,老八营的官兵们,个个以位列甲营为荣。
军人,除了钱要给足,饭要吃饱吃好之外,精神上的嘉奖和荣誉,同样必不可少。
近卫军的癸营官兵,都是头戴单羽红翎盔,老八营则是双羽红翎盔。唯独甲营官兵的头盔是:三羽红翎盔,非常容易识别。
李家军的官兵们彼此相遇,一看头盔就知道,哪个是甲营的,哪个是老八营的,哪个是癸营的新人蛋子。
除了头盔识别阶级身份之外,李中易早有计划,打算搞出类似铁十字勋章的荣誉体系,以表彰军人们在战场上所作出的贡献。
至于,现行的军衔体系,也需要作出整体性的修正,那是拿下了中原之后的事了。
母乙的狡猾程度,并没有超过李中易的意料之外,只是,母乙能够在万军之中,一直隐藏下来,可见其早有留下退路的预案。
重返南坡村的路上,时不时的出现骑兵营官兵们的身影,他们一般以队为单位,呈扇形包抄搜索。
李中易斜靠在马车里,他一直站在母乙的立场上,进行换位思考。
如果他是母乙,在逃离的道路被彻底封锁的情况下,会作出何等选择呢?
“爷,盏内的茶冷,请容奴换了它?”萧绰悦耳的嗓音,打断了李中易的沉思。
李中易看了眼已经凉了的茶汤,心中忽然一动,信口问萧绰:“如果你想抓一个躲着你的人,有什么办法可以顺利达成目的?”
“回爷,我们草原上抓躲躲藏藏的仇人,一般采取悬赏的办法,多的是牧民乐意为奴效劳。”萧绰不假思索的答了,李中易意犹未尽的问她,“如果,重重的悬赏了,还是找不到人呢?”
“以前,奴的家里倒是闹过一次家贼,那个家贼不仅偷了我家的钱,甚至还把奴的阿耶最喜欢的侍女给拐走了……”萧绰倒是把怕揭了萧思温的丑事,直接了当的说,“奴的阿耶气坏了,当众发布重赏,务必要将两个贱奴活捉回来。可是,过了大半年,始终没见人影。”
李中易原本只是随口那么一问罢了,也没指望从萧绰那里得到什么。可是,萧绰的自暴露家丑,倒勾起了他的兴趣。
“后来,有人就给我阿耶出主意,让认识那家贼的人,带着猎犬,以买奴隶的名义,都撒了出去。结果,还真找着了她们,他们居然藏进了公主的头下军州里,帮着牧马放羊……”萧绰的一席话,倒是提醒了李中易。
母乙逃得匆忙,只带了一部分细软,绝大部分的衣物,都被李勇抄了。
如果,能够找到堪用的猎犬,绕着南坡村,一路嗅过去,总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我的手头只有农村家养的黄犬,有办法找到躲在暗处的仇人么?”李中易不动声色的套萧绰的话。
萧绰本就极其聪明,她一听就明白了,也许改变她命运的时机到了。
“回爷,训练猎犬的经验,奴家多少知道一些。”萧绰故意只说了半截话,等着李中易开条件。
李中易顿时明白了,萧绰肯定有法子让家犬嗅味找人,只是她想趁机拿一把而已。
在李中易看来,萧绰不过是笼中之鸟罢了,能谈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