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控遏整个高丽国的咽喉,更是名副其实的军事要塞。
从契丹国内南迁的汉民们,不可能一股脑的都送去平卢地区,那样做的话,不仅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极其容易激发民变。
有鉴于此,在移民的过程中,李中易采取的是分三步走的策略。
第一步是,以家庭为单位,让壮丁们和他们的父母、妻儿待在一起行动。
这么做的好处是异常明显的。
试想,一堆没有老弱的精壮汉子在一块儿,和带着整个家庭的家庭顶梁柱,谁更容易闹事呢?
北宋建立之后,每逢大灾之年,都会从灾民之中,招募饥饿的壮丁,充入厢军之中,以防民变。
李中易的做法,在手段上和北宋与所不同,但本质上是一样的逻辑。
第二步,李中易吩咐下去,把二十余万移民,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先送去榆关,帮着驻军开垦荒地,加固城墙。
另一部分,则直接送往平卢的登州和莱州等地,由李家军派出的屯田使和亭长,按照既定方针,进行合理化的安置。
剩下的大约七万人,依然以家庭为单位,被转送到了江华岛上。
李中易指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帐篷,和人声鼎沸的施工区区域,笑眯眯的说:“现在,他们算是我的负担,需要以工代赈,换取整个家庭的每日的口粮。三年后,他们就都是我的精兵来源,和赋税根基。”
“主上,以工代赈,这个做法实在是妙极了。”刘金山兴奋的叫道,“以前,开封境内的震灾,朝廷主要是靠劝说大户人家捐粮捐物,实际上,效果很不理想。您是知道的,只要一闹饥荒,开封城内必是盗贼遍地,饥民的闹事,可谓是按下葫芦起来瓢,无穷无尽。”
“现在好了,壮丁们每天从事繁重的劳作,凭完工的竹签,才能领取全家一日口粮,哪里还有精力去做不法之事?”刘金山摸着八字胡,两眼直放精光,显得异常之兴奋,“想必这些人,一定会感念您的大恩大德吧。”
李中易抬手指了指炊烟四起的帐篷阵,轻声叹道:“其实呢,我强行把他们逼迫回中原,他们大多数人都是不乐意的,毕竟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吧?只是,他们惧于我军的鼎盛兵威,敢怒不敢言罢了。”
刘金山闭紧嘴巴,左思右想,楞是没敢接这个梗。有些话,李中易可以说,他这个做臣子的,却是打死也不能说出口的。
李中易没指望刘金山搭话,他喃喃自语道:“国战,没有所谓的正义,没有所谓的亲情,有的只是赤果果的利益。光清兄,咱们多占一块地,多迁走一个汉民,契丹人就少一个种粮食的农民,少一大片粮田。到了过冬天的时候,契丹人就会杀牛宰马,以便度过难关。”
“主上,下臣明白的,大国无义战。早一天把契丹鞑子赶出幽蓟,我中原大汉子民,就早一天过上安生的好日子。”刘金山目光炯炯的说,“下臣不是那等愚腐的酸儒。他们只知道引经据典的说教义理,却不通经济,不懂稼蔷,对国家而言,他们形同废物。”
李中易不由微微一笑,刘金山毕竟是他的老部下,非常了解他极其务实的禀性。
好,很好,很强大,李中易最需要的文臣,便是懂经济,知庄稼,通人性的循吏。
想当初,翁同龢与李鸿章之争,贯穿于整个晚清的始终。
翁和李,分为帝党和后党的中坚人物,他们之间的矛盾,最早其实是从私人恩怨开始的。
翁同龢的家庭,称得上是咸、同、光三朝的大儒世家。翁同龢的父亲翁心存,以及两位哥哥翁同书和翁同爵,都是清朝的重臣。这翁家四父子里,有四位进士、两位尚书、两位巡抚、两位帝师,可谓是炙手可热,光宗耀祖。
咸丰八年(1858年),翁同书出任安徽省巡抚,同时给钦差大臣瓜尔佳·胜保帮办军务。翁同书上任后不久,驻跸的梁园被攻陷,即移师到定远。不到一年,定远又被太平军攻陷。
定远城破后,清廷许多官员都因此殉难,而翁同书却独自弃城逃跑,这成为了后来曾国藩参劾他的一大罪状。
“臣职分所在,例应纠参,不敢因翁同书之门第鼎盛,瞻顾迁就。是否有当,付乞皇上圣鉴训示。”
李鸿章替曾国藩代拟的奏章里,写的这段话,险些断送了翁同书的性命。这件事,直接导致翁心存气急交加,很快就死了。并且,翁同书虽然侥幸活命,却在发配地新疆,也病死了。
从此,翁同龢视李鸿章为死仇大敌,必欲除之而后快。
这个典故,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属于典型的因私害公,李中易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大致相同的例子,还有所谓的清流党领袖——张佩纶,因为无能害得南洋水师全军覆没的悲剧。
李中易一向讨厌只动嘴炮的所谓清官,这些人当榜样竖立起来,完全没问题。若是让他们去处理国家大政,那简直就是自己找虐的傻x行为。
在李中易的认识当中,千里做官,不为权势、不为钱财,难道真的是为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