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上的明光铠实在太重,李中易在李云潇的帮助下,这才翻身坐上了“血杀”的背上。
“血杀”亲昵的摇头摆尾,时不时的打几个响鼻,显然,这头价值十万金的畜生,非常喜欢肃杀的战场气氛。
俗话说得好:马无夜草不肥。在火把的映射下,通体血红的“血杀”,精神异常抖擞,浑身上下处处展示出使不完的猛劲儿。
当初,李中易搞到“血杀”,不过是想跑得更快一些,也更安全一些。
如今的形势,早已和当年迥然,在数万虎狼之师的保卫之下,只要不是中了十面埋伏,哪怕是十万精锐契丹铁骑,也难动李中易半根毫毛。
另外,由于竹娘看得死紧,绝对不允许李中易拍马怒闯敌阵。如今,“血杀”能起的作用,也就变成了汗血宝马的耀武扬威而已。
负责主持留守的宋云祥,快步走到马前,拱手说:“请恕末将失礼之罪,您可要千万保重自己个啊,绝不能以万金之尊,轻涉险地。”
李中易含笑点了点头,又有些无奈的指着竹娘,摇头叹息说:“老宋啊,你就放心吧,有她这头母老虎在,我就算是想提刀砍人,也是不可能的啊。”
宋云祥转过身子,冲着竹娘肃容抱拳,一本正经的说:“有劳小主母,替我们大家伙,看牢了主公,危机时刻,您可带人绑了主公。”
竹娘做梦都没有料到,宋云祥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她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李云潇也跟在宋云祥的后头起哄,嚷嚷道:“老宋说得一点没错,爷,我们李家军数万将士的身家性命,都系于您一身,可千万不能以身犯险呀。”
李中易撇了撇嘴,他心里明白,自从近卫军组建之后,他手下重将们的心思,越来越重。
道理是明摆着的,随着基业的蓬勃发展,实力的逐渐壮大,李中易这个李家军的灵魂人物,越来越突显出重要性。
套句红色年代的语录:大海航行靠舵手,用在此时的李中易身上,丝毫没有违和感!
正是李中易建立了新军,并且带着泥腿子们,从胜利走向胜利,才有了今日李家军蒸蒸日上的蓬勃势头。
也许,将来李中易掌权久了,昏庸了,会遭人厌。但现在的李中易,却是李家军不可或缺的决策者。
“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上路吧。”李中易没有搭理宋云祥和李云潇,扭头吩咐一直看热闹的杨烈。
此次出兵,除了各军抽出三千守榆关的部队之外,包括近卫军在内,李家军可谓是精锐尽出。
再次夺取了榆关之后,李中易手上又多了两万匹战马,正好形成了一人双马的格局。
这么一来,就和霍骠姚一样,李中易手下的汉军,也具备了高度的机动性。
经过数年的训练和磨合,如果和契丹人比战马上的骑射功力,李家军肯定远远不如。毕竟,契丹人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这个是先天性优势,短期内无法弥平。
但是,由于李中易的高度重视,并且历次战役之中,李家军总能缴获不少的战马,在三千党项骑兵教官的协助下,他的部下们几乎个个会骑马。
李家军大部分的将士,也可以在马上挽弓射箭,只是准头嘛,就有些不好说了。
归根到底,李家军是一支以近、现代军队的组织性、纪律性和专业性为基础,并以步军为主,骑军为辅的新兴军队。
基于中原地区养马成本巨大的现实,再加上李中易并未掌握到整个大周的实权,所以,以步军为主,其实是李中易被迫作出的妥协。
当然了,训练出十名步军士兵的成本,才相当于一名马军士兵的开销,哪怕是和契丹人一比一的交换,李中易也耗得起。
打仗不仅打的是钱粮,是战斗力,还必须有个成本的概念。比较著名的例子是,英国的长弓手,其训练以及装备成本远远低于,身穿板甲、胯下高头大马的骑士们。
随着李中易一声令下,李家军倾巢出动,以杨烈为先锋,廖山河断后,浩浩荡荡的开进,榆关以东的东京道大平原。
和以往的汉军出塞迥然不同,李中易此次东出榆关,沿途还带着征集来的船队。
大军行动讲究的就是兵贵神速,如果带着缴获的物资和俘虏一起上路,势必会严重影响大军的机动力。
“爷,那些商人们原本都在暗中骂您,如今却个个对您称颂有加。”李云潇忍不住大发感慨。
李中易微微一笑,官府强行征用民间的船只和人力,还不给钱,这才是老百姓痛恨官府的根源。
别说现在的官府,就算是几千年后的地方官府,也始终改不了喜欢乱拿老百姓钱财的坏毛病。
怎么说呢,任何一级地方官府,只要没有严格的权力约束机制,都有自我扩张权力的冲动。
李中易的搞法则大有不同,他虽然也利用权力征用了民船、商船和渔船,但是,他明确承诺,用契丹奴隶、马、牛、羊,以及各种